也永远都是美术评奖项目里的“光荣”传统项目。
灵感是艺术家整个职业生涯里,最稀有也是最昂贵的东西。
纵然使你家财万贯举世闻名,没有灵感的时候,也无可奈何。
山一样堆在一起的金币,也换不到脑海中的福至心灵的神光一现。
而“抄”或者“借鉴”别人灵感,则简单的不需要任何成本。
只需要偷偷看一眼就好了。
下至幼稚院里评小红花,上至学校的艺术校考,美院学生的毕业联展,乃至于巴黎沙龙,威尼斯双年展这个级别的世界顶级大展。
都逃不出三天两头会有人跳出来举报“某某抄袭老子的灵感,不要脸,取消他的参展资格。”
对方则对骂,“傻叉,就你那点东西,老子上个厕所哼哼的功夫,就能画出更好的,说我抄那出证据来啊!少贴老子,我要告你诬蔑,哼哼等着收律师函吧!”的撕b戏码。
世事污浊处,一般的恶臭。
红楼梦宁荣街庭院深深的公卿府邸里,照样该扒灰的扒灰,该叔嫂的叔嫂,该玩脔童的玩脔童。
而在抄袭的问题上,身价百万美元上流社会艺术大师之间互相破口大骂的时候,也不比幼稚园门口因为谁家小朋友抄了别人的画,拿了奖,得到了重点小学的招生资格,而狂怒的抡着王八拳打成一团的大婶们来的更体面。
根据不可靠的江湖传说,当年巴黎重要的沙龙或者官方画展开幕以前,要是哪家公共画室里听说毕加索要来了,就跟村子里风闻日本鬼子要来扫荡了一样,一夜之间,青年画家们全都拿着作品溜掉了。
就是怕老毕同学跑过来搞“借鉴”。
抄袭艺术灵感这种事情。
作弊成本极低,收益很高,验证起来又很困难。
尤其是新加坡双年展这种展览。
它非常受关注,这意味着能够通过海选的参赛选手就没有差的。
它又不是最牛逼的那几个美术大展,所以不常见真正超一线的顶级名家跑来参展。
参展名单里,连崔轩祐这个等级成名以久的大画家都不多见。
因此。
主展区走古典艺术方向的作品。
技法水平高度集中。
顾为经用书画鉴定术浏览往届展览作品的电子画册的时候,就发现传统绘画题材的作品,技法等级基本上就职业二阶或者职业三阶的样子。
5级和6级。
相当于职业画家群体的橄榄型技法阶层模型里,处在技法水平从稍显粗壮的尾端,向末梢针尖大师级处快速收敛的那一小段区间里的职业画家群体。
更高和更低都很少见。
拼技法,拼不开明显的降维打击差距。
最后在组委会那里决定谁能获奖,谁不能获奖的决定性的因素。
不考虑场外人脉的情况下,那自然大概率就是比谁的灵感更妙,谁的创意更好。
顾为经就是从这一角度出发,才“取巧”选择了如今的画法。
防止画展抄袭,最好也是唯一的方式,就只有看好自己的画。
不过,正常情况下来讲。
顾为经在仰光穷乡僻壤的孤儿院里画着自己的画,又不是美院里那种所谓的“勾心姐妹,塑料兄弟寝室”里,大家都卯足的劲儿争抢一两个参展名额,从而能够保研的那种勾心斗角,睡觉时都要多长个心眼。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没有粉丝关注他。
就算泄画泄了出去,人家也不知道他要参加今年的新加坡美术展,根本没啥竞争关系。
泄画的风险几乎低到完全不需要担心。
即使如此,出身大艺术家家庭的酒井小姐也对此有一份天然的习惯性谨慎。
只是一张未完成的底图,发ns的时候,也是很讲究的要用手掌挡着大半的。
可能顾为经和酒井小姐也不会能猜到。
此刻几千公里之外的公路上,正有一堆在艺术领域卓有声望的夫妻档大咖正在窃窃私语的考虑着怎么替自己儿子,除掉这个职业道路上的竞争对手。
“雷奥妮,这种绘画风格的门槛就摆在那里,泄露出去或许能激发一些参赛人的创意,但抄……不是那么好抄的。‘顾为经’这个名字现在根本没有曝光量,万一反倒给他提前就拉升了关注度,也是一桩麻烦事,那就弄巧成卓了。好坏就在哪里,不是我们雇人骂他就有用的。”
崔轩祐理智的分析着老婆提议的利弊。
“这么做,最大的作用,顶多就是让他换一张新画稿罢了,或许打乱了他的参展步骤,但未必会形成决定性的阻碍。这家伙也蛮有人脉的。”
“骂他?为什么骂他。”
妻子在电话里以她一惯冷冰冰的口气回道。
“我们肯定不骂他。恰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