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我肯定不可能知道具体是谁给我发的消息,而且追查这个也未必有更多意义。”
“看上去这聊天风格,大概率是哪个替雇主干活的私人助理或者经纪人做脏事时,最喜欢的手段。在行内混的久了,闻闻味道,我就知道背后指使的是一定是神通广大的行内人,这种人是不会亲自联系我的。”
“退一万步,真出事曝光了,就把助理丢出去顶岗嘛,惯用手段了。”女人在电话那端接口。
“从另一面来说,这消息可靠应该是可靠,人家也不至于和我们开这么大的玩笑。”
“我快到家了,回去再说吧。”
崔轩祐按断了卡雷拉方向盘上的通话键。
他又沉默的开了十来分钟的车,最后拐进了柏林郊外一处不算繁华,却宽阔、宁静、景色秀美的度假街区里。
他在一栋私人宅院前停下了车。
熄火,拔钥匙。
明明是火急火燎的冲开车回来。
此刻崔轩祐全又没有着急的冲进家门。
他是个外粗内细的人。
挂掉妻子的电话后。
崔轩祐一直在心中思考着这位联系他的神秘人士的身份。
天几乎已经完全黑了。
崔轩祐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保时捷包裹性极好的运动座椅上,手指一下下的敲打着掌中方向盘中间的缝线。
嗒,嗒,嗒……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
崔轩祐忽然嗤笑了一声。
“呵,原来顶级的大师们也都是普通人,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他摇晃着脑袋。
有些感慨,也有些唏嘘。
大画家的助理、经纪人,做这种事时,都是非常谨慎的。
崔轩祐相信。
就算追查追查htspp绑定的电话号码,很可能也就是那种只用一次,用过即丢的临时号码。
然而他也不是福尔摩斯或者警方的侦探。
他不需要完整的逻辑链条。
崔轩祐只需要随便猜猜就好了。
其实答案并不难猜。
不是么?
老婆说的没错,圈子就那么大,任何事情都会留下相应的痕迹的。
别瞧不起人,大家都是聪明人。
他多多少少能猜到那几个名字。
正常来讲。
会在对方参展前,把这种消息泄露给自己的,无非就那几个大来源。
要不然是马仕画廊那边,要不然是酒井一成那边。
马仕画廊内部牵扯到画廊运营资源分配的竞争。
酒井一成的画室里,其实也是如此。
顾为经和他儿子崔小明是零和博弈。
这些私人小圈子里,多多少少也是差不离的情况。
资源就那么多。
年轻人想要出头,就要抢,就要争。
画不过你,能把你整下去,我的资源也自然就多了一份,行业内的红眼病大多都是这么来的。
这两个方向,哪个是泄露消息的来源,都合理。
考虑到对方在和酒井一成的女儿谈恋爱,没准这里面还有些罗曼蒂克的狗血故事。
弄出这种事情来,就更合理了。
给自己发消息的人,提到了顾为经是马仕画廊的预签约画家,又提到了他可能成为酒井一成的女婿。
没准就是想让他这么想。
但崔轩祐偏偏就不这么认为。
并非光头艺术家天生的反骨,而是……崔轩祐从在手机上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就若有若无的觉得有些熟悉感。
他又是开车,又是匆忙打电话的。
一时间没想起到底是为什么觉得熟悉。
现在。
和老婆打电话的时候,他终于理清了思路。
妈的,这个世界真的好小。
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认识这幅画,他知道这个顾为经是谁了!
崔轩祐拿出手机,打开了他的工作邮箱,向前翻了翻。
果然。
收件箱列表里静静的躺着,一封一两个月前,发信人被他特别标注过的邮件。
这是曹轩大师的私人助理,人送外号“杨扒皮”的杨德康发来的el。
当时曹轩想请他指点一个小孩子画融合画,却被自己给用漂亮话顶了回去。
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
刚刚崔轩祐还摇头,觉得莫非今年是他48岁本命年。
没穿红裤衩搞的留年不利。
东西合壁——多么有难度,多么难玩的好,难玩的出名堂的高端画法啊。
他家儿子在这行练了二十多年,年轻一代里都没有对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