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宴迟没有急着挂电话,温声道,“被乔主播叨扰也是一种认可,叶某人只会觉得荣幸。”
“叶总,真心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们的节目。”乔晚再次切入正题,语气特别真诚。
“今天没得考虑了,明天再说。”叶宴迟这次的回应缓和了很多。
“我等叶总的好消息。”乔晚依旧满怀希望。
在她以为叶宴迟要说再见的时候,叶宴迟挑起另一个话题,“乔主播的车修得怎么样了?”
“我还没问4店。感觉一天不到,应该没什么进展。”她据实相告。
叶宴迟“维修真要有麻烦,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会的。先不耽误叶总的时间了,明天继续叨扰。”乔晚用开玩笑的口气结束了两人的第一次通话。
莫名地,她再次把宋津南和叶宴迟放一起比较起来。
都是江城生意场二代,有颜值有身材有手段,都在各自的家族企业任职。
宋津南风流,不羁;叶宴迟沉稳,低调。
想着想着她自嘲笑出声来。
为什么要把这两个放一起比呢。
忙完《财经新闻》直播,刘台长通知她去一号演播大厅做评审。
一个月前,电视台举行了首届青少年主持人大赛,参赛选手圈定在十到十八岁。
短短三天的报名时间,吸引了将近四千名少男少女,以至于初试海选成了一项繁重的工作。
按照台里的安排,乔晚这种台柱子只会以决赛评委的身份出现。
但有个评委突发急性阑尾炎被送去医院,刘台长只好让乔晚临时顶上。
电视台为博人气,把海选进行现场直播,乔晚进场前关掉了手机,换了身版型很好的西装。
宝蓝色的,庄重中不失灵动。
这是她第一次做评审,对待每一个参赛选手都特别认真。
无论是十岁出头的孩童,还是十六七的少年,有功底的,来应景的,她都会指出各自的优缺点。
共有三位评委,协商一致后决定淘汰还是晋级。
因为只有一个一锤定音的按钮,离乔晚最近,她便成了摁按钮的那个。
海选十分惨烈。
心理承受压力小的孩子,被淘汰后直接泪洒考场。
有个十六岁的女孩,开口就带了浓浓的乡音,乔晚抬手点淘汰按钮的时候,身侧的男同事故意撞了下她胳膊肘,还意味深长咳了声。
原来女孩子是个关系户。
乔晚知道,所谓的比赛说的好听是为了发掘培养主持界人才,其实说白了就是电视台想狠狠赚一笔。
有钱有势家庭的孩子,学艺术的不在少数,专业水准参差不齐。
家长为了让孩子拿个奖项,哪怕没有任何含金量,都舍得砸钱。
因为只要孩子拿个奖,就等于在人生履历上镀了层金,光鲜好看,谁又在乎究竟几斤几两呢。
更何况还是电视台主办的!
乔晚高二那年,通过层层选拔成为校庆唯一的女主持人,但校庆前一天被莫名其妙换下来。
后来才知道有位市领导的女儿也是学播音的,为了积累临场经验,特意来他们学校展现才艺。
为此,乔晚偷偷哭了一个下午。
她对这种不公深深厌恶,却又无能为力。
只要让这个女孩子通过海选,后续比赛十有**会一路绿灯,挤掉一个努力上进有真本事的。
既然左右不了别人的选择,坚守本心就是了。
乔晚的手义无反顾落在了淘汰键上。
“嘟嘟嘟”的淘汰音令女孩子脸色惨白,杵在场内紧张得手足无措。
这时,有个工作人员已上前低声对女孩说了几句,并快速把女孩带离。
紧接着,是三分钟的广告时间。
乔晚拿起一叠即将参加海选的选手简历看起来,导演喊了声“乔主播,刘台长有请。”
她急忙起身,刘台长已黑着脸走进场内,把她招呼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我发你手机上的信息没看到?”刘台长语速比平时快不少。
她摇头,“不是有规定吗,直播间内所有人都要关机。”
“你可真是听话!调成静音有妨碍吗?”刘台长气得在原地转圈儿,压低嗓音,“刚刚被你淘汰的张菁菁,她父亲张大强是江城这两年最赚钱的地产开发商,给比赛投了两百万。”
乔晚听说过张大强,本来是临近县城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前些年也不知道攀上了哪位大神,拿到了江城棚户区房改项目,建筑材料以次充好,拖欠农民工工资,自己赚得盆满钵满。
与其说是地产开发商,不如说是暴发户更确切。
“抱歉,我关机了,不知道里面的关系。让张菁菁再努努力,参加下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