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敬嫔还有什么不明白了。
她一下就反应过来。
“你们使诈！”敬嫔厉声看向在场众人。
她的眼神好似萃了毒一般。
嘴角的血渍更是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诡异。
让人毛骨悚然。
齐北辰身体里的虫子没被逼出来，可她却吐了血，和子蛊失去了联系。
这说明，那子蛊还在建元帝的身体里，根本没被解决！
敬嫔紧紧的盯着建元帝，好似要把他盯出个窟窿来。
她不明白，明明子蛊还在建元帝体内，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儿事都没有？
沈易安笑眯眯的站出来，“敬嫔娘娘，兵不厌诈。”
敬嫔一口牙几乎咬碎。
暗卫这时也从龙椅上站起来，退到后面。
“没想到，给朕下蛊的人竟然是你，敬嫔。”建元帝被王公公搀扶着，步履蹒跚的从后殿走出来。
他面色灰败，可一双饱经风霜眼眸，锐利的如同出鞘的利剑。
“咳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从建元帝口中发出。
“陛下。”王公公担忧的忙那手帕替建元帝擦。
建元帝摆摆手，挥退王公公。
他走到圈椅前坐下，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才渐渐恢复平静。
暗卫单膝下跪，“皇上，微臣不辱使命。”
建元帝朝他微微颔首，暗卫立刻站起来犹如门神般守在建元帝身后。
敬嫔目瞪口呆，震惊惊疑的看看暗卫，又看看建元帝。
她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坏掉了。
否则，她怎么会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建元帝？
建元帝嗤笑一声，“无影，去换衣服，让咱们敬嫔好好看看。”
无影应声，转头就进了后殿。
建元帝回头，目光如刀般，凌厉的落在敬嫔身上，“说，你是谁派来的？”
敬嫔还沉浸在震惊中。
闻言，死死的盯着建元帝，咬牙切齿道：“我第一次催动子蛊的时候，你就中招了，所以你设计了这个圈套，让我亲自替你把子蛊取出来。”
她虽然是在问，可语气笃定。
建元帝点点头，“你猜得不错。”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哈哈哈哈哈……”敬嫔突然仰头大笑，笑声癫狂，“天不予我！天不予我啊！”
她辛辛苦苦筹谋几十年，机关算尽，为此不惜委身于仇人，还生下仇人之子。
到头来，却是功亏一篑！功亏一篑！
陡然，她双眼血红，恶狠狠的瞪向建元帝，唇齿间似是要将他咬碎，“若不是有人帮你，你以为你能活下来吗？虚伪无耻，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建元帝的脸陡然乌云密布。
殿内众人噤若寒蝉。
老天爷，敬嫔还真是，勇猛。
敢当面骂皇帝。
这是死都不想好死啊！
王公公吓的陡然跳起来，忙几步上前，抡圆了一个耳光把敬嫔的脸都扇歪了。
“大胆！辱骂皇上，你是想被诛九族吗！”王公公尖利的斥责差点儿把房顶掀翻。
“九族？”敬嫔的眼里弥漫上一层哀伤，一瞬过后，惊天的恨意几乎凝成实质，“我的九族，不是早就被你灭了吗？还想灭，你去地底下去找他们啊！”
敬嫔吼的声嘶力竭。
建元帝不由蹙眉，尘封的往事，陡然穿过时光的长河，清晰的印刻进脑海。
他惊疑不定的沉声，“你是苓族人？”
“你不配提他们！”听到建元帝提起族人，敬嫔像被戳到了痛脚，尖叫道：“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为了骗取我族秘术，竟然杀了我全族两千多口人，老天不开眼啊！”
“胡说八道，朕何时为了骗取你们的秘术，杀你全族？朕连西南去都没去过！”建元帝气恼的怒声道。
敬嫔根本不信，嗤笑，“怎么，尊敬的皇帝陛下敢做不敢当吗？当年，我亲眼看到你下令灭我全族，看了我爹的头，你连承认都不敢承认吗？”
敬嫔充满恨意的环视着众人，“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效忠的皇帝，一个敢做不担当的废物！”
周君言看了眼建元帝铁青的脸色，蹙眉站出来，问，“不知敬嫔娘娘说的，是哪年？”
“天启三十六年，十月二十八。”这个日子，她到死都不会忘。
周君言掐指一算，皱眉道：“那年，皇上刚满十六，被先皇派去洞山书院求学，一年内都没下过山，敬嫔娘娘，可是记错了？”
敬嫔陡然厉声否决，指着建元帝，“不可能！他亲口说，他是大梁太子，我爹死前从带队的将领身上拽下来了一块玉佩，那分明就是他的心腹，周家的族徽！”
建元帝和周君言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