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谭辛便以庄晓莹表妹的身份入住世子府。
一进府,谭辛才知道庄晓莹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她与宋向秋的洞房花烛夜,俩人已经盖上棉被准备纯聊天,竟还能让这妾氏横插一杠。
只因为那妾氏一句心口疼,世子爷竟能半夜爬起来去照看?
谭辛扶着额头,心里暗骂一句,想要收回那句“皖南王的世子也不是蠢货”的话。
庄晓莹身边的贴身丫鬟晚霓说道,“其实这不能怪小姐,要怪就怪那个林娇儿仗着世子的宠爱太恃宠而骄。”
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
拉不出那啥怪茅坑?
谭辛摇摇头,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庄晓莹生怕她打退堂鼓,说道,“其实那一日也不能怪林娇儿,我没嫁过来之前也有所耳闻,她常年体弱多病,世子殿下多担心她也是人之常情,我的确也不该这么不懂事。”
谭辛满脑门的汗仿佛都流进这庄晓莹的脑中,“庄小姐,不知你还记得我来之前与你约法三章吗?”
“自然是记得的。”
“好,那我便说第一件事,自打今日起,你不许对这个林娇儿退让半步,一厘一毫都不能。”
庄晓莹俏脸一红,低下头好半晌才微微点头。
“这几日世子可宿在你屋里?”
庄晓莹摇了摇头。
“没关系,饭要一口一口吃,这事不急。”谭辛不管这主仆二人,自己个坐在桌前倒茶,相比之下,谭辛像是主人,这庄晓莹反倒成了丫鬟。
“庄小姐,以后在府上我与你姐妹相称,若是有人问起我为何蒙白纱,你就说我脸上有伤疤,是儿时落下的,别的不用多说。”
“好。”
谭辛又对着庄晓莹满屋的丫鬟说道,“三日之后是庄小姐的生辰,你们都去准备去吧。”
晚霓说道,“不对呀,辛爷,我们小姐是冬日出生的,生辰还有小半年呢!”
谭辛一点也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目光里总有一些同龄人没有的淡漠,好像任何事都稀松平常。
庄晓莹觉得天都快塌下来的事在她眼里好像就如同羽毛一般风一吹就吹跑了。
谭辛的目光淡淡地落在晚霓身上,晚霓吓得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庄晓莹立刻站起身拉了拉晚霓的衣袖,发出她生平第一道算得上比较严厉的命令,“就按辛爷说的做!吩咐下去以后院里都是如此,不可再问,谁要再问立刻拖出世子府。”
三日之后,庄晓莹这院中还真就像谭辛所说的像模像样地操办起生辰宴来。
自从刚进府那日谭辛给了晚霓一个下马威之后,庄晓莹时时刻刻都会小心翼翼地观察谭辛的眼色。
谭辛端起茶碗,淡漠的眼皮慢慢垂下,樱桃小口沿着茶碗吹了吹茶沫,说道,“想问什么就问。”
“我是不是应该请世子参加晚上的生日宴?”
“不必,我自有安排。他不是乐意待在那个妾氏那嘛,那就让他待着,我要让他自己乖乖地走进这里。”
“若是我没有请世子,他会不会怪罪我不知礼数?”
“我保证他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会越发喜欢你。”
“真的?”
庄晓莹又一次露出不信任的表情,但见谭辛的目光又立刻非常笃定地点点头,“有辛老板在,我相信。”
不过才几面之缘,这位尚书千金竟能毫无保留信任自己,真不知该说她是天真还是蠢。
盛夏的晚上,没了太阳的炙烤,只有清风明月和那柳树的弯弯绕绕缠缠绵绵。
庄晓莹的生日宴没有请其他外客,只有自个院里的丫鬟下人为世子妃贺寿,虽然人不多也没有高贵的宾客,但市井小民的喝彩欢笑却格外热闹。
凉爽夏风,没有秋风那般矫揉造作,毫不拘泥形式地吹在每个人身上。
一个年纪很小的丫鬟叫嚷道,“世子妃跳的舞真漂亮!再来一个!”
其他丫鬟跟着起哄,“是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晚霓笑骂道,“你们这几个小丫头片子一点也不懂规矩,还让世子妃再跳?看我不打得你们翩翩起舞。”
“诶唷我的好姐姐,晚霓好姐姐,我们要是有世子妃这舞姿,恐怕做梦也得笑醒。”
“就是,我们世子妃真是漂亮,跳的舞怕是全京城也没有几位小姐能比得上。”
庄晓莹被打趣得不行,羞红脸捂着嘴对晚霓说道,“给我打,把这些小妮子都好好敲一顿。”
众人笑作一团,打成一团。
宋向秋经过庄晓莹院门前驻足片刻,一想到前几天庄晓莹的院紧闭院门,将闭门羹都怼在他脸上,他心中一阵不耐。
这个庄晓莹仗着自己是尚书之女,肯定还在对自己生气,自己又何必去撞这面南墙?
他抬脚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