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不过浅浅俩字就让谭辛止住脚步。
真没出息。谭辛撇撇嘴。
脚步声越来越近,谭辛明知他是主子,自己不过就是个替他办事的人,可还是说出这没规没矩的话。
“没想到四爷也作弊,一面当着我和我打赌比试,一扭头原来是人家的好兄弟。害得我白干这么多活,还差点被人从怀月楼里面丢出来。”
你丢出来不是因为你自己偷听?可宋明璋看着这气鼓鼓的小脸,第一次觉得谭辛如此娇小,那张漂亮的脸蛋因为生气而变得明艳动人,他就不敢说你是咎由自取这样的混账话了。
“就允许你讨走牧云用我的权势在外招摇撞骗,还跑去喝花酒,不允许我用一些江湖手段吗?你这未免太州官放火了吧。”
“我喝花酒是为了打探消息,我对宋四爷向来都是坦诚相待的。”
“是吗?”
谭辛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避开他的眼睛,“至少在这件事上我是尽力尽心的。”
宋明璋说道,“洪嘉瞳与我早就认识,上岸前的那晚我本想和你说明,可你想和我比试一番,我见你这么高兴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你连这也至于生气?”
“反正你是燕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好了,气也气过了,过来吃饭,我让牧云去买了德庄的烤鸡。”
谭辛原本不想理会。
可烤得黝黑的荷叶被撕开一角,烤鸡的香气就跑出来,肚子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可能终究是抵不过烤鸡的香气,也可能是宋明璋的声音太好听,谭辛真的乖乖坐在他身边,举起筷子时才惊觉他是不是刚才在哄她?
“说说吧,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以为以公子的聪明才智已经猜到八九分,怎么还需要我这样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谭辛嘴巴长在脑子前头,话也不过脑子地秃噜出来,明明是最理智的人,明明早就承受过最重的背叛与悲伤,怎么还是在这宋明璋面前失了分寸?
是不是仗着他刚才在哄她?
算了,昀香斋还需要人家罩着,她可不敢怠慢,清了清喉咙准备赔个不是。没想到眼前的碗里多了一个烤鸡腿。
“吃完这个鸡腿就不要再同我置气了好吗?”
不吃完我也不敢置气。
谭辛说道,“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两枚印章。”
“嗯。”
“洪嘉瞳的这两位未婚妻中有一位是真一位是假,那么就有一位的印章是假的。那么这位假未婚妻为什么要假扮洪嘉瞳的未妻?”
“嗯。为什么?”
“不知道。”谭辛如实回答,“不过,当年圣上御赐给洪氏的这块玉,时隔多年还会有人利用这件事,多半是宫中的人在背后出手。”
“嗯,若是想从江南富豪中下手,洪氏是个不错的突破口。知道当年御赐之物是乘黄印章只要翻看当年的皇室记录便能明了,这并不难。”
谭辛说道,“所以我以为这二位未婚妻中一定有一位是宋庭之的人。”
说完这句,宋明璋的脸上并未露出吃惊的神色,可见他已经猜到。
“公子还在担心什么?”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担心的是洪嘉瞳从未见过那枚印章,自然就无法辨认那枚印章的真假,若宋庭芝找人刻了一枚与当年一模一样的印章,那就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有可能吗?”
宋明璋点点头,“乘黄玉是稀有玉石,但并非绝迹于世间。想当年几位皇子都被父皇赏赐过,老七手上也有一枚。”
原本谭辛倒是认识一位辨认古玩的老师傅,本想着请他出山定能辨认出两块印章的真伪,没想到宋明璋一句话便断了她的念想。
谭辛道,“既然印章无法鉴别,那只有书信了。”
宋明璋问道,“你明日要去洪宅?”
“是的,公子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宋明璋的凤眼微挑,月色下反倒有了几分揶揄地味道,“我就是想提醒你,若是印章真的是在洪家内库被盗,那么……”
“洪府有宋庭芝的内应。”
宋明璋一挑眉,他的人果然聪慧,一点就透。
第二天一大早谭辛便跟着洪嘉瞳进了洪氏大宅。
“晚辈谭辛拜见洪老夫人。”
洪嘉瞳站在老夫人一侧,说道,“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辛爷。”
谭辛礼数周全倒是叫这位洪老夫人有些吃惊。
昨晚洪嘉瞳回到洪家已是深夜,连夜去了母亲的房间说了事情经过,千叮咛万嘱咐这位辛爷脾气大,让娘亲千万不要得罪她,今日一见却是这般好模样,声音也好听,完全不像是瞳儿口中那样脾气大的人。
“你就是辛爷?”
“不敢,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