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听了片刻,目光渐渐泛变的冰冷,身上不自觉散发出一丝寒意。
身旁几名大臣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突然住口不言,纷纷回头看向白羽。
刚才说话的两名大臣,看到白羽的目光后,顿感如坠冰窟,双腿颤抖不停。
大殿上百名大臣好似受到感染一般,纷纷住口不言,偷偷看向白羽的方向。
瞬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空间好似凝固一般,无一丝声息。
就见李世民脸色愈加阴沉,眼中怒火更盛,一股杀意冲天而起。
大殿中的武将们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身体不由得一怔。
旋即气势一变,一股浓郁的血杀之气,充满了整个大殿。
“啪!”的一声大响。
李世民一掌拍在御案之上,立即起身怒视向了刘德威。
恨声说道:“刘卿,此事为何不早向朕禀报,让那凶手逍遥法外!
朕的大唐律,岂能饶过那等罪大恶极之徒,留他们存活于这天地之间!”
说罢,走到了丹墀之上,龙目圆睁,狠狠看向殿内群臣。
将手中一摞卷宗扔给房玄龄,沉声说道:“房卿,将此案经过给众卿念出来,让众卿也知道具体案情经过。”
房玄龄身体一颤,脸色苍白一片,连忙伸手接过卷宗。
躬身行礼道:“臣,遵旨!”
旋即打开卷宗,打量片刻,开始大声的念了起来:“贞观十三年……”
听着房玄龄念完卷宗,白羽总算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中冷意更加森寒。
周边几人不由得挪动了一下脚步,顿时离开白羽一段距离。
原来刘德威敲响登闻鼓,就是为了给张氏女申冤,为其家人讨一个公道。
张氏女,名叫张玉梅,家住长安永宁坊。
家中还有父母和弟弟,一共四口人。
就在一个月前,学堂的休沐日那天,张子雄出门玩耍,却是失踪不见了。
张父立即找邻居街坊帮忙寻找,找了一天也没有任何消息。
遂上报给长安县衙,县衙也派出数十名衙役搜寻,也是一无所获。
结果第二天,有人在学堂后面的花园发现了血迹,立即报告给长安县衙。
衙差顺着蛛丝马迹,终于在一处干枯的花丛旁,挖出来了一具残破的稚童尸体。
经过衣服和身上胎记,确定正是失踪的张子雄。
长安县令很快就侦破此案,找到了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正是张子雄的四个同窗,也就是卢耀祖四人,皆是十岁小儿。
只因张子雄身上带了五文铜钱,卢耀祖四人便抢夺钱财,将张子雄打死。
担心被人发现自己恶行,遂将张子雄掩埋于学堂后花园内。
虽然案件侦破,但是因杀人凶手皆是十岁黄口小儿。按大唐律规定,弱冠之下伤害人命无需受刑罚,遂罚铜顶罪。
张父不服长安县的判决,于是一纸诉状告到了刑部。
刑部侍郎正是卢耀祖的堂叔,判定张父扰乱刑部,遂将张父打了三十大板。
张父回家当夜,便因伤重不治身亡。张母悲伤过度,悬梁自尽。
张玉梅弟弟惨死,父母又同在一夜之间故去,落了一个家破人亡。
在邻居们帮忙下给父母办理了后事,于是孤身来到大理寺申冤。
只因大理寺卿刘德威一时犹豫,张玉梅见申冤无望,含恨撞柱自尽。
刘德威见张家之人含冤而死,于是便摘了官帽,来到皇宫门前敲响了登闻鼓。
“哇呀呀!真是气煞我也!”突然间,大殿里猛的传出一声暴喝。
尉迟恭立即上前,喊道:“陛下,这长安县令崔有福定是贪赃枉法之辈!
肯定是贪了卢家的银子,才会放过那卢耀祖,让其逍遥法外!
还有那刑部侍郎卢树德徇私舞弊,滥用私刑,冤打张父致死。
臣奏请陛下,将崔有福和卢树德抓起来,细细审问。”
“陛下,老黑说的不错!
如果他们没有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怎可会让等穷凶极恶的恶童逍遥法外。
俺老程当年做瓦岗山的混世魔王,也曾抢劫夺宝,但是从未杀过一名无辜之人。
这卢耀祖四人小小年纪,竟如此凶残,畜生都不如,必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程咬金也立即站出来,大声喊道。
旋即,秦琼、殷开山、李积等武将纷纷站出来,附和道:“陛下,此等恶童简直是天理难容,必须斩立决!”
“卢树德徇私枉法,冤打张父,致其当夜身亡,必须严惩不贷!”
“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必须严惩!”
武将们顿时群情激愤,大声叫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