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说,如果沃贡入侵大脑,超人类的情况比较好办,最头疼的是毫无防御力的普通人类大脑。
那么,他们只见到沃贡寄生在菌藻蛙人的大脑里,人类基地的普通大脑怎么没有寄生呢?
以西说,我又不是沃贡,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大卫随口一说:“也许,沃贡不喜欢太聪明的大脑,他们驾驭不了。”
这当然只是大卫的玩笑话,现在该叨叨的不该叨叨的都说了,也该闭上嘴去干活了。
除了雅琪,所有人的心思都从莉娜的歌声中转移到了如何将沃贡引入百合子大脑里,揪着心吊着胆,也存着希望。
尽管大家都觉得这样做存在一定危险,但有希望总好过让百合子这样沉睡下去,直至脑细胞彻底死亡。
大卫诊疗一遍百合子,发现她的其他特征都比较稳定,没有出现奇怪的问题。
雅琪没办法把注意力转移到百合子这边,她沉溺在莉娜的歌声中不可自拔,随之叹息、手舞足蹈和哭泣,但是莉娜的歌不能停。
由拉觉得自己对沃贡没什么防范措施,只能寸步不离地陪伴在雅琪身边。
沃贡密集程度超出了大卫的预测,也让以西觉得不可思议,这些肉眼不可见的小东西只能通过能量斑点找到它们。
可是拿它们怎么办呢?
百合子的大脑可不是香喷喷的烤肉,怎么才能把沃贡引进去呢?
沃贡的确是出现了。
它们似乎并没有准备去往何处,只是一点点摊开能量斑,保持中心原地不动,随着数量增多,不规则地四周扩展,如同用面粉汤在烤锅上摊大饼一样。
沃贡能量斑不断延伸,像漫画里的荷包蛋长出了狭长的手脚、又圆又大的脑袋和密密麻麻的汗毛。
这不是移动,只是简单的累加。
照这样的累积,至少还需要数亿兆几何级的沃贡累积才能到达百合子躺卧的沙滩边上。
这么多沃贡寄生进百合子的大脑,那将是不可预知的巨大灾难!
大卫渴切地向以西求助,以西也是一筹莫展。
由拉突然插了一嘴:“和沃贡交流的最好方式,还是需要借助菌藻蛙人。我们在海洋之心,在小红蛙本体大脑里就曾经和沃贡沟通过。”
“可是没有发现菌藻蛙人。”大卫说。
由拉说:“菌藻蛙人有可能不在星球上,那需要以西到其它空间寻找。沃贡和菌藻蛙人是最早转移的生命体。”
以西二话没说,开始寻找飘忽不定的能量通道入口,或者放置在他能进入的维度空间。
寻找并不顺利,以西能感应到的开放通道和维度空间几乎全都关闭消失了。
宿主有没有可能大规模死亡?
或者完全灭绝?
对于自救小队成员来说,如果菌藻蛙人全部转移出星球,甚至阿土阿巴星系,那么,灭绝与否都是一样。
既然找不到菌藻蛙人,目光还是要转回沃贡本身。
大卫那里没有传来更多消息,扎尔布忧虑地望着百合子,她的容貌似乎有些枯萎,呈现出更多的被改造痕迹。
双腿时而拉长成尾,时而缩短成腿,手臂裸露的皮肤也现出黄色的鳞片。
脸颊瘦削,颧骨部分时隐时现黄色鳞片,眉宇间的树枝图腾不再葳蕤卷曲,油绿渐变成草绿泛黄。
总之,就是整个人的状态极不稳定。
在扎尔布眼里,仿佛百合子很快就会从面前沙化。
以西一次次连接百合子的脑波,都只能到达第七层,再行深入就会迷失。
每回以西进入她的意识层遇到那个可爱的小百合子,以西就格外警惕戒备,这样反而无法继续深入,只好无功而返,累得瘫软在地。
怎么办?
雅琪向由拉投来询问的目光,每次他们遇到困难,这个毫不起眼的普通人类总能激励大家,把大家的心力凝聚起来。
或者就是一句漫不经心的提醒打开大家的思路,想到办法度过时艰。
可这一回,由拉看到雅琪探询的目光,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地球人类认知以外的世界,什么都不合理,什么都得重新认识,或者重新寻找规律和办法。
“好奇怪啊,它们这是要干嘛呢?”
大卫双手向脑后捋发,发出一句天问。
“怎么了?”雅琪和扎尔布异口同声地问。
大卫无法解释自己看到的,以西挣扎起来,连接上脑波定位网络。
我的天,沃贡究竟是一个个看不见类似病毒的东西,还是由灵活松散的细菌组成的超级大细菌?
脑波定位网络上显示的聚集沃贡并不是先前认为的类似液体或者气体的活动方式,它们聚集起来成为不规则、时刻变化的变形巨虫,开始迅速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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