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怕碰到你伤口。”“你不会。”“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睡过那么多次,你睡相好不好,我难道还不知道?”这倒是真的,阮明月睡眠质量好的时候,睡相真的不错,而她每次在段祁州身边睡着,睡眠质量都不会太差,毕竟,在他身边睡着之前,肯定是经过充分运动的。谁有效的运动过后,不能睡个好觉呢。可今天,她不确定自己的睡眠质量好不好。“我还是自己睡吧。”阮明月说。“非要我冒着伤口撕裂的危险来拉你?”他说着,真的作势要起来的样子。阮明月赶紧摆摆手:“不不不,别别别,我过来我过来。”她真怕了他了,赶紧侧身挪过去,乖乖枕到了他的胳膊上。段祁州的身上,是阮明月熟悉的味道,令她安心的味道,疲惫、恐惧、焦虑和压力,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阮明月很快沉沉睡去。**阮明月一觉醒来,暮色即将四合。窗外,是橘色的夕阳,房间里没有开灯,但窗外透进来的这点光,刚好把房间里的一切都镀上暖色。阮明月睁开眼,就看到段祁州正看着他。他似乎一直没有睡,眼神清亮,没有一丝睡后醒来的惺忪感。“你没睡吗?”“没有。”“怎么不睡?”“看着你睡,比自己睡有意思。”有意思?是什么意思?阮明月下意识地摸了摸唇角:“我是流口水了还是磨牙了还是讲梦话了?”“都有。”“啊?”她顿时觉得在段祁州身边补觉是错的不能再错的决定。“我……我太累了才会这样……”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段祁州见她还真信了,笑起来:“骗你的。”阮明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庄园的家佣过来询问段祁州晚上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段祁州转头看向阮明月,把选择权交给她。“你是病人,当然按照你的意愿为主。”阮明月说。“我只能吃点流食,你难不成要跟着我?”阮明月已经饿了,让她只吃流食她还真的做不到。“要不给你做几道客家菜?”段祁州说,“之前奶奶那里带回来的梅干菜还有一些,可以给你做一道有奶奶味道的家乡菜。”“你把奶奶给你的那坛子梅干菜带到这里来了?”阮明月没想到,段祁州竟然把奶奶的心意保存得这么好。“嗯,要不要尝尝?”“好。”段祁州这里的厨子手艺不错,几道经典的客家菜做得都很好吃,尤其是这道梅干菜扣肉,真有几分奶奶的味道。“好吃吗?”段祁州问。“好吃。”“像不像奶奶的手艺。”“像。”段祁州笑了笑,这道梅干菜扣肉是他根据阮明月奶奶做的味道,让厨师长反复调试过好几次之后才有如今的味道的。他早就想带阮明月来尝尝了。“好吃你就多吃点。”“已经吃了一碗饭了,不能再吃了,再吃体重就超标了。”阮明月从段氏离职后,在家休息的那段时间每天胡吃海喝的,又没有什么压力,一下重了好几斤,这几斤肉至今还在她身上,没有减掉呢。“你胖一点好。”段祁州说。阮明月觉得他这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轻声反驳一句:“胖一点哪里好了?”“摸起来手感好。”他接话很快。阮明月望向他的手,身体条件反射似的闪过他抚摸她时那种令人颤栗的感觉。她的脸瞬间就红了,为他的话,也为自己脑海中的黄色废料。“想什么?”段祁州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什么。”“没什么脸就红成这样,那要是有什么,还了得?”“别说了,你白天没睡,还是早点睡觉吧。医生说了,多休息有助于伤口的恢复。”阮明月强制扯开话题。“我想洗澡。”段祁州忽然说。“你疯了吧?”阮明月脱口而出,他现在连坐起来都费劲,怎么洗澡?“没疯,真的想洗。”段祁州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一天不洗澡都得难受,而从出事到现在,已经两天一夜了,这是他能容忍的极限。“不行,洗澡时绝对不可能给你洗澡的,你要是实在难受,我去接点热水给你擦一擦。”“你给我擦?”段祁州眼睛亮了亮。阮明月忽然觉得自己上套了,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反悔了?”段祁州问。“不是。”“那就麻烦你帮我一下。”阮明月想,无论怎么样,段祁州也是为了救她受伤的,这点要求,于情于理,都不过分。她去浴室给段祁州接了一大盆热水,坐在他的床沿边,小心翼翼地替他解开身上的病号服。段祁州直勾勾地盯着她。她每解开一颗扣子,他眼底的笑意就深一分。“你别笑了。”阮明月轻声埋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