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害死川儿?”
许氏一个健步冲过去啪的一下打在柳如烟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屋内显得尤其响亮。
“你害的川儿还不够惨?居然胆大妄为在侯府门前哭诉?”许氏紧张地往院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训斥柳如烟。
她生怕夏云锦突然从哪个树后或者角落突然出现,若是被夏云锦发现柳如烟的身份,之前的筹谋便会功亏一篑。
“幸而两个孩子都记在云锦名下也上了族谱,不然你这般冒失坏了事我定让人将你杖毙。”
在夏云锦面前许氏不敢放狠话,面对柳如烟她可没那么多顾虑。小贱蹄子在她面前只能是伏低做小任由她搓圆揉扁。
柳如烟冷不防被打,捂着脸呜呜地哭,“烟儿实在是想两个孩子又挂念世子的伤势。实在没有办法才铤而走险。”
“哭哭哭,哭什么哭?”老太太横眉竖目瞪了她一眼,“赶紧闭嘴,川儿又没在这,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你这套小把戏也就在川儿面前好使。”陆老夫人紧紧地盯着柳如烟,角微微下撇的嘴角显露出对她的不满与不屑。
怪不得刚刚晴好的天突然变得阴沉,自己的眼皮也狂跳个不停,原来都是这个小蹄子惹的祸。
想到今日夏家婆媳三人的步步紧逼,想着最近几日夏云锦处处违逆,老太太那双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狠厉。
“老夫人,烟儿出身再低微也是笙哥儿和景哥儿的亲娘,您总不能一辈子不让我们母子见面。况且……”
柳如烟凑到老太太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老太太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看着柳如烟也不像之前那般抵触,“你说的可当真?”
“烟儿不敢骗祖母,此事只有哥哥和祖母知晓。”柳如烟郑重地点头,就连对陆老夫人的称呼都改成了祖母。
老太太顺势拉着柳如烟的手,“既如此,烟儿便留在侯府,先住在福安堂的厢房。”
态度亲昵得好像眼前之人真是她远房亲戚一样。
“母亲,您怎可轻易应允她留下?”许氏急声劝阻,面带忧色,“若是被云锦知晓,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老太太此举,在许氏看来简直是疯狂至极。公然让柳如烟入住侯府,一旦事情败露……
许氏的脸色愈发难看,心中暗自懊悔,刚刚那一巴掌打得真是太轻了。
“老身主意已决。”老太太一锤定音不容人反驳,“老身不会害侯府,他日待侯府再上一个台阶你便知道烟儿对侯府有多重要。”
老太太一反常态言语间透出对柳如烟的满意和重视。
许氏不解想不明白刚刚柳如烟对老太太说了什么,打量的目光一直在柳如烟身上游移,似乎这样才能找到答案一般。
府里多了一位表小姐的事情很快传遍各个院子。
汀兰苑,竹青将福安堂传出的消息说给众人听,竹沥正用调配好的凤仙花汁小心谨慎地给夏云锦涂抹指甲。
“她们怎么敢?这不明摆着欺负咱们小姐吗?”竹沥被气得差点打翻手里的凤仙花汁,“真是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的女子。”
夏云锦眉头微挑,言语间听不出什么情绪,“竟这般沉不住气,才过了一晚便来侯府寻亲。还以为她能有多大的骨气呢,也不过如此。”
说完夏云锦便自嘲一笑,前世她还不是被这不过如此的女子害得家破人亡、凄惨而死。
前世的她到底是有多蠢?
夏云锦很快调整好心态,绝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仇人,哪怕是三岁的陆闻景都不行。
绿萝和银杏这两个姨娘也是时候催促一下,侯府如今只有两个孩子还是不够热闹。
仇人入府,总要给她一个多多展示自己的机会,侯府以后越热闹才越好!
轻轻翻转着纤细的手指,夏云锦对那新染的丹蔻满意至极。
鲜艳而热烈的红色,宛如一抹盛夏的晚霞,绚烂夺目,令人心情随之愉悦起来。
“怪不得那些妇人和姑娘都喜欢染指甲,确实比光秃秃什么颜色都没有的指甲好看。”
夏云锦嫁入侯府六年,因为守寡从前的指甲都是原色,顶多做些透明的颜色保养护理,像这般指尖顶着一抹艳红还是第一次。
“小姐以后想要什么颜色,奴婢都给您做。以后别人家夫人能有的小姐也要安排上。”竹沥轻轻在夏云锦的指尖吹气,让新染的指甲能干得更快些。
很快福安堂就派了小丫鬟来传话,老太太寻得多年未见的亲戚,让夏云锦去福安堂用晚饭,一家人要互相认识一下。
小丫鬟刚走,守门的婆子又传话,“少夫人,二太太来了。”
二婶来找她做什么?
夏云锦忙将人请了进来,又让丫鬟去泡茶。
“云锦,二婶真是为你鸣不平!”人未至梁氏那愤愤不满的声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