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只怔愣了一瞬间便明白谢澜的意思,立马改口说道:“公主,小世子伤看似不严重却是致命伤,世子晕倒怕是碰到了脑子,
脑子受损轻则会引起眩晕呕吐,重则损伤智力,将来世子怕是难以读书以至于影响前程。小的医术怕是难以将世子治愈。
公主还是请太医来吧!”府医心想有个太医跟他一起‘诊断失误’,他这心里才能好受些。
不然一个人说谎话怪有些负担的。
府医顺着谢澜的意思说了一堆言不由衷的话,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先给陈策安处理伤口,最终诊断还是交给太医吧!
陈夫人也就是谢澜的婆婆匆忙赶来,一眼就望见地上沾了血的纱布,再看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的大孙子,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
“公主,安儿他……”
陈夫人坐在床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孙子却又不敢,陈策安可是他们陈家的独苗苗,万万不能有一点闪失。
“婆婆,承安侯府的外室子将安儿打成重伤,这事本宫不会善罢甘休。敢伤安儿,本宫一定要承安侯府付出代价!”
太医一来便听到谢澜说的这句话,简单地给谢澜请安后便给陈策安检查伤口。
轻微的皮外伤?
涂几日祛疤药根本连个痕迹都不会留下,公主却说得这么严重?
太医都不用多想便知是这承恩侯府得罪了公主,这是要借着小世子受伤要对其发难。
太医轻轻摇了摇头,默默在心里给陆家上了一炷香。
“公主,小世子的外伤好治,只是伤到脑子不养个一段时间怕是难以痊愈。下官回去太医院同其他太医商议一个治疗方案,一定尽全力将小世子治好。”
这么说应该能合公主的心意,太医小心地看了谢澜一眼。
“李太医,还请你多费心,我们陈家可就这么一个嫡子。”谢澜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有些无力地摆手,“婉嬷嬷,你亲自送太医出府。”
婉嬷嬷是谢澜的心腹又跟着一同去的陆家,自然知道谢澜让她亲自送人的深意。恭敬的回应一声便送李太医出去。
等婉嬷嬷再回到内院,陆家的外室子将和庆公主的爱子打成重伤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
同时传的还有陆家今日宴会上发生的那些事,还有许氏母女二人如何放浪形骸一起大战三猛男……
这事可不是谢澜让传的,今日去陆家赴宴的那么多人,当时那种情景看到的人不少,从哪传出去的自然无从查证。
说不定还是陆家的人故意往外说的。
陈夫人也是个护短的,自己亲孙子被人打成这样,她这个做祖母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现在又听到府中下人说的事情,陈夫人抚摸着腕间的翡翠镯子,脸上布满寒霜,“这事不能这么轻易揭过,我这就进宫找太后娘娘做主。”
陈家也是满门忠烈,陈夫人同太后是姨表姐妹,当年陈侯爷也曾救过当今皇上一命,为了给孙子出气,陈夫人不惜豁出老脸让太后出面严惩陆家。
就算孙子没受伤,单单许氏母女今日做出的那等下作事,还有那外室登堂入室,陆家也能被惩罚,陈夫人去求太后不过是再添把柴而已。
此时已经未时末,时值五月,阳光斜斜地散落,泛着初夏特有的温暖与热烈。
陆家却笼罩在低气压之下,整个府邸宛若寒冬,氲氤着一层冷气。
陆老太太拖着虚弱的身子,不顾大夫说得不能再受刺激,正指着跪在地上的许氏和陆诗宁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蠢货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屋内的人不是夏云锦?现在倒好你们母女二人同人颠鸾倒凤被人看个正着!
侯府的脸面全都被你们丢尽,我们陆家可容不得伤风败俗、不守妇道的女子!”
老太太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嘴里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气,眼中的寒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许氏二人。
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老太太恨不得在许氏和陆诗宁身上扎出成千上万个血窟窿,以泄心头之恨。
许氏心头一颤,她太知道自己这个婆婆,这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她们母女二人去死。
“母亲,儿媳不想死,儿媳是被人陷害的!”许氏重重地在地上磕头求饶,“儿媳可以在陆家做牛做马,只求母亲饶儿媳一命。”
屋内响起咚咚的额头磕地的声音,许氏一点都不觉得疼,同死相比,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她只是恨,为何会着了别人的道。
客院的那三个男子是从破庙里找的脏乞丐,还被喂了那种能助兴的药,本来是给夏云锦准备的,谁知屋内的人竟然是许氏和陆诗宁。
这让老太太怎么能不气?
夏云锦没算计到,却折了儿媳妇和宝贝孙女。陆诗宁可是陆家寄予厚望盼着能嫁入皇家的大小姐。
只要陆诗宁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