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安宜下意识的后退。
贺知舟腿往后抵,把房门带上,冷冽的眸光,穿透静寂无声的黑夜,不管不顾的射向了安宜:“你这是在怨我?”
安宜瞪着眼,不想回答,她现在和贺知舟没什么好说的。
前后两次,她付出了那么多心思,他还义无反顾的相信宋薇薇,他们之间的路就断了,她就是去打工去乞讨,去和贺景山坦白去求贺景山,也不想再对贺知舟装模作样哪怕一分一秒了。
“还真怨上了?”贺知舟快走两步,安宜躲得很快,可隔间就那么大,她唯一能躲的,也就铁板床后面的一小块角落。
那角落是真小,小到只能站定一个人,安宜也不嫌弃,人瑟缩着站在那里不说,拳头还握起抵在胸前,做出了随时会改守为攻的架势,贺知舟看着就笑了。
“安宜你以前可不蠢的啊,以你的聪明劲,你会不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都这个时候了,你不抓紧时间,好好商讨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应对,还跟我犯倔,你确定你就是要倔,就是不需要我的帮助,就想老老实实的待在局子里,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紧绷了大半天的小脸,蓦然一僵。
安宜吃惊的抬头看男人:“你愿意帮我?”
“我要不想帮你,会拖到这个点才来看你?”一阵天旋地转,安宜就被他修长的铁臂蛮横的圈到怀里,微微粗粝的指腹,点在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傻,安宜,今天你对上的可是宋薇薇,她还没脱险,我就大张旗鼓的过来,你当宋家是瞎的,还是我跟你一样是个傻的?”
原来,贺知舟是这个原因才没及时来看她。
枉她白天想起他的时候,竟觉得他就是不想管她才不理她。
鼻尖酸酸的,没出息的有想哭的冲动,虽忍住了没有哭出来,眼睛却不可抑制的红了:“你到底还是相信我的,对吗?”
抬着红红的眼睛,安宜充满期待的看贺知舟。
她以为他会就势承认,然后告诉她,她在他心中终究还是重要的,虽然不爱,他对她的人品还是信任的。
下一秒,他严肃的语气打破她自欺欺人的幻想。
“从我进门到现在,你是否都还没有询问过,宋薇薇目前的身体状态?”
“问她干什么?”安宜茫然摇头。
贺知舟难掩失望,开口:“她摔下去的过程中,分别伤到了脑、腰、腿,她脑部有少量出血,虽不致命,但也是有影响的,她腰椎本来就不好,这一摔,更有发展成慢性病的可能,比起这两样,她小腿的骨折,倒成了最不起眼的小伤。”
安宜卷翘的长睫毛颤了颤,心里其实有些明白了。
贺知舟这是觉得宋薇薇伤得太重,不像是故意的,她又不闻不问,不管是不是故意未免都太恶毒了一点。
本质上他还是倾向于宋薇薇得,而她,只是一个先故意推人,后漠不关心的恶人是吗?
忽然觉得她刚刚的期待,简直幼稚得可笑。
前所未有的耻辱,席卷了安宜。
经历了这么多,她怎么还没学乖,怎么还傻傻的把所有希望放到男人身上。
尤其是,这男人是背弃过她,一再在她和宋薇薇中选择宋薇薇的渣前任男人。
心口涨涨的,眼睛也像突然被滋辣椒水,难受得很。
几乎都有立刻开门把贺知舟踹出去的冲动,强忍胸口难言的滞闷,安宜负气开口:“我确实忘记问候她了,不对,我不是忘记问候,而是根本没想过问候,她是抢了我女朋友位置的女人,是一再针对我把我逼到今天的女人,就像她天生对立的讨厌我一样,我也讨厌她讨厌得不得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问候她,我恨不得她死了才好呢!”
越到后面,安宜语气越重,几乎是咆哮的喊出来的。
贺知舟搂着她的手一顿,大手撑起她的下巴,冷漠的看她:“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呵的一声,安宜笑了:“你一定要这样双标吗,贺知舟,我说我讨厌她,恨不得她死,只说一句你就信了,我磨破嘴皮子的说不是我,说宋薇薇对我不安好心,你就不信,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问我呢,揭我伤心事很好玩吗,还是说,你本身就想从我嘴里掏到一个就是我故意推人的结果。”
从来都安静乖巧的小姑娘,竟也会学会反将一军。
贺知舟沉默,撑着她下巴的手松开:“我再问一遍,你为什么要打她,搞清楚了你们起冲突的前因后果,或许能找到帮你脱罪的新线索。”
“你既然问过她,就没必要问我。”安宜把脸别到一边,拼命忍住随时都会汹涌的酸涩。
贺知舟等了几秒,没等到她的答案,知道她不会再配合,他一直抬着的手也放下去了。
“我会帮你请最好的辩护律师,尽量降低这件事对你的影响,若最后查清楚这件事和你无关,那当然最好,若和你有关也没关系,于公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