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数日后的一个清晨,赵构带着徐迪,宗泽、薛燕琼、秦氏夫妇,及傅天华,出现在一座高山的山脚下。
众人都身着常服,祭祀所用之物,也一律从简,分别由徐迪、薛燕琼、傅天华负责拿着。
只见赵构,仰头看了看山势后,说道:“这山倒是挺高的啊……”
旋即,他得意的笑了笑道:“朕南迁时,什么难走路没走过,这山虽高,却也难不倒朕!”说罢,就带头往山上走去。
……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拾级而上,花了一个多时辰后,到达了山顶。
但看赵构,除了感到双腿有些酸痛之外,精神头还是很好。
他于擦汗间,回头看向上来的路,不禁又得意起来:“哈,这么看起来,也不高嘛!”
徐迪则递上茶水,劝道:“皇上,累不累的,还是喝口茶,歇一歇的好。”
赵构遂点着头,接过茶来喝。
只听秦桧奉承道:“那是皇上诚心打动了神灵,还未祭祀,便降下福泽,佑我皇康健……”
赵构闻言大笑着道:“说得好、说得好,一会儿祭祀,朕要多拜几拜,不仅要求神灵佑朕,更要佑大宋,佑早日收复失去的河山……”
徐迪和秦氏夫妇躬身听着,并连连应和。
其实,这不过是赵构的心境不同了而已。想在南迁时,疲于奔命,心力交瘁,再康健的人,也是受不住的。
再看宗泽,终究是年龄大了,一路上山途中,就已经明显力有不逮。
此时,更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加上看着秦桧的谄媚样,愈发的心火上蹿。
薛燕琼看着义父那难受样,生怕他会中了暑气,赶紧又递上茶给他喝,又给他打扇驱热。
傅天华则拿着罗盘四处走,挑选祭祀的最佳方位。
少时,赵构歇息了差不多,便让徐迪去问傅天华选好方位没有。
傅天华遂走来,指着不远处一个开阔地,回禀:“回皇上,此方位,正和皇上的生辰及现在这个时辰。”
赵构点点头后,示意徐迪和傅天华去摆设祭品。
只见素有眼力劲的薛燕琼,当即跑过来帮忙。
此举,引起了赵构的注意。
他边端详着薛燕琼,边自语:“诶,这个丫头,怎么看着,跟在南迁时,不太一样了呢……”
转而,他对一旁的宗泽说笑道:“宗卿家,你这位义女……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朕就这些天没见,居然变样了……”
宗泽正缓着气,便略带敷衍的道了句:“兴许是吧……”
但听赵构又道:“诶,这模样变了,举止也文雅了许多呢……”
宗泽遂站起身来回道:“禀皇上,那是前阵子,微臣替她寻了先生,教习礼仪,她倒是一点即通,学得很快……”
赵构闻言,点头道:“那这个义女是收对了,宗卿家有福了……”
宗泽躬身一礼,道了声:“皇上过誉了。”
赵构看着宗泽那疲惫的模样,摆摆手道:“诶,别这么多礼了,坐着说话就是。”
宗泽遂再一次躬身一谢,方才重新坐回到石上。
这段短暂的对话,可算是让这对君臣,长久以来的不协,有了些缓和的趋向。
就在这期间,徐迪和傅天华、薛燕琼,已摆好了祭祀所需。
赵构遂在整理衣冠后,带领众人开始祭祀。
……
再说在这座高山的另一边,董月卿正带着紫苏在采集草药。
只见秦哲轩,拿着一把油纸伞,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捧弓箭的随从。
待他跑到董月卿跟前,边给她撑起伞遮阳,边说道:“月卿,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我转头,就不见了你,我……”
没等他说完,就遭紫苏怼问:“秦公子,您不是说,是来保护我们家小姐的吗?怎么却只管自己打猎取乐呀?”
秦哲轩闻言,眉头一皱后,复又笑道:“我哪有打猎取乐?我这不是怕那些飞禽走兽,惊扰到月卿嘛……”
但见董月卿,边将采来的药,画图入册,边说道:“其实,秦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月卿自幼跟随爹和师公采药,早就已经习惯风吹日晒,冒雨顶雪也是常事。秦公子,还是回去吧……”说罢,合上图册,起身就向前走去。
秦哲轩却还是死皮赖脸的,要去追董月卿。
谁知,在踏过一处草丛时,被一条受惊反击的黑蛇咬了一口。
秦哲轩又痛又慌,瘫倒在地上,哇哇大叫起来。
正向前走的董月卿主仆,只道他在耍心眼儿,就没理会。
直至听到跟着秦哲轩的随从大喊,二人才停下来回头看。
只见其中一名随从,跑来向董月卿求救:“董……董小姐……快,快救救我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