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得太晚了些。
男人沉思片刻,把手中的餐具放下,同时拿了纸巾帮女儿擦拭着嘴角的牛奶沫痕迹,不经意地问,“你想好了,真的要搬走。”
“……是。”
“你觉得搬走就能离了么。”
雾禾禾眉头一皱:“我不想在孩子面前讨论这些事情。”
也不想在孩子面前起争执。
看着念念那双清澈的眼睛,她很害怕因为这些事情对女儿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
男人也不再说什么,把女儿从餐椅上抱起来往外走,身后的佣人拿着书包跟了上去。
“跟妈妈说再见。”他停住脚步,对念念说。
小孩很听话地挥了挥手,软软的嗓音:“妈妈再见,要早点来接我。”
雾禾禾走上去捏了捏她的脸。
“知道了。在学校不能调皮,也不能发脾气。”
“嗯!”念念郑重点头。
等他们都走后,雾禾禾才开始收拾东西,把东西全部搬上车。等到女儿放学回家,就可以直接搬过去新小区那边了。
与此同时,陆演那边也接到电话,助理清楚地汇报着家里的一举一动。
“陆总,太太她已经把行李箱带上车了,您看……?”
“不用管。”
“什么?”助理一时间有些诧异。因为,他知道总裁是不愿意离婚的。
“不用管。”陆演平时不会重复自己的命令,但此刻却颇有耐心地解释,“就让她闹这一次,闹完了,才会心甘情愿地回来。”
……
搬到了新家,一切都是如此忙碌而充实。
住在第八层,雾禾禾带着女儿每天都需要坐电梯,这天像往常一样出门摁了电梯,门一打开里面站着一个身姿纤细的女人,背着包包看起来正准备去上班。
她应该也是这里的住户——住在她们的上面楼层。
“妈妈。”念念晃了晃雾禾禾的手,疑惑为什么电梯门打开了仍然站着不动。
回过神来的雾禾禾带着她走进电梯,摁下一楼键——她感到左边有视线正紧紧往这边注视着,身边的女人好像见鬼了一般盯着她看。
雾禾禾低头敛眉思索了阵,不知道该开口先说什么——舒悦曾是她最好的朋友。
后来却因为种种原因,两人再无交集。
那时候,她和陆演的婚讯传来,离开的不仅是姓秦那位,还有舒悦也连同着一起和她生疏,直至大闹一场后再也没有见过了。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舒悦是什么时候回国的?现在在哪里上班?过得怎么样?
在电梯短短下行的过程中,雾禾禾脑子里闪过无数的事情,在即将抵达一层的时候她才终于看向这个短发女人,轻声开口:“舒悦,好久不见。”
“你……”舒悦看着她,又看看她手中牵着的小孩,心里百感交集,“时间过得真快,连念念都上幼儿园了。”
雾禾禾说:“是啊。”
舒悦有些淡讽地道:“可是你不是已经成了你梦寐以求的陆太太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念念在自己身边,雾禾禾不好在多说什么,便只是说:“和你想的一样。”
舒悦有一瞬间的讶异,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雾禾禾带着女儿先出去,她盯着她们的背影,脱口而出地问:“为什么。”
雾禾禾回头看了她一眼,叹息着,“说来话长,你就当做是我自食恶果吧。”
当初是她非要缠着陆演。现在把日子过成这样,也是她自己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如果能重来就好了,如果可以重来,她不会再这么傻,爱情有什么用,一厢情愿根本没有好下场。
下午,咖啡厅。
舒悦从公司下班回来,雾禾禾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她问雾禾禾:“你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该不会真的是被扫地出门了吧?”
雾禾禾说:“刚搬不久,因为我们准备要离婚了。”
舒悦冷笑着道,“他说离就离啊,雾禾禾,你当年死皮赖脸嫁过去的那股劲儿呢?而且就算要离,那该分的东西都不能少,不然凭什么离!”
当年,提起这两个字,雾禾禾倒也想起了过去一些事。那时候雾家作为还算有头有脸的家族,却经营不善逐渐没落,家里人极力劝导她和陆家联姻,而她自己也爱上了陆演,这一来二去的不知道怎么绯闻就满天都是了。
这下本就已经和陆演分手的顾悠然,便愈发清高地不愿回国……
雾禾禾看着激动的舒悦,连忙说:“是我要离的,所以只要他愿意签字,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除了女儿。
“雾禾禾!”舒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别犯傻了,那些财产对于陆演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对你来说却重要到影响你的生活质量——等等,是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