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舒整个人都失态了。
双手如同老母鸡护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自己却低着头,死死盯着林安写的那一行字。
嘴里喃喃自语: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看到了什么?”
“不是真的。”
陈田之却是一脸的气愤和不服气。
这特么的写的什么啊?
和自己的魏碑比起来,瞎子都能看出来孰好孰坏。
但是沈教授他为什么这么失态?
“魏碑啊。”
“这才是魏碑啊。”
“号称上窥秦汉,下察隋唐。”
“风格多样。”
“但只有八字精髓啊。”
“陈田之,你能写到舒畅流丽,勉强已经算成才了。”
“但是魏碑的真正奥义,是朴,拙,险,峻啊!”
“舒畅流丽,不过是皮相而已。”
“朴拙险峻这四个字,才是……风骨啊。”
陈田之只觉得眼前一黑。
天旋地转!!
花清芳吓得连忙一把抱住了他:
“田之,你怎么了?”
陈田之醒悟过来,狠狠一把推开了花清芳。
他如同饿狼一样死死盯着林安,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根本不用废话。
沈流舒已经点破了他心头最后那一层遮羞布。
他就是学魏碑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朴拙险峻的真正意思。
没错。
风骨!
前四个字固然是皮相。
皮相就是红颜。
但是红颜的本质是什么?
白骨。
陈田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打击。
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起来。
吴社长等人全都鸦雀无声。
连续两个耳光,扇在了国风社的脸上。
啪!
啪!
响亮干脆。
苏夭夭见到自己的六舅舅这个样子,一时间都喜欢得疯掉了。
沈流舒可不仅仅是魔影的表演系主任。
他同时也是真正的顶尖艺术家。
他和六婶经营着一家世界级的艺术馆,他是艺术馆的定海神针。
几乎就是全才。
而且艺术的每一个行当,他都可称一声大家。
能让六舅舅这样失态,可见一斑。
“耶!”
她直接张开双臂,一把环住林安的脖子。
然后就那么把他脑袋,狠狠地按到了怀中。
林安大骇!
苏小姐,你还来?
上次在你学校的生活广场,你就是这么把我捂昏的。
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胸狠是吧?
你那是半球形啊,我的姑奶奶啊。
林安就感觉到两团弹翘温软香喷喷的肉肉。
啪叽!
就那么拍在了自己脸上。
“林安!你好厉害啊!你太厉害了!”
林安……!
你又开车!
呼吸好急促。
无限弹软包裹住了林安,连思想都似乎陷了进去。
好想永远就这样,不要醒来。
周围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麻了。
尤其是吴学长。
他的脸色由一片血红,慢慢成了铁青,再变成了黑色,最后变成了煞白。
哀大莫过于心死。
我就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还比什么啊?
就算比赢了又如何?
人家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一直都是自己在单相思啊。
吴学长突然想起了那个为爱疯狂的柳明。
那个混蛋,倒也是个人物,得不到就毁掉。
可自己呢?
吴学长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自己这群所谓的天之骄子,才是真正的小丑啊。
一个送外卖的,不靠专业技能,随随便便一点旁门左道,都能打得我们溃不成军。
狗屁的天之骄子。
苏夭夭也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却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轻轻松开了手。
只不过她耳朵后面连着脖子都变成了粉红色。
哼!
看什么看?
老娘喜欢的男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就是玩儿。
不就是两坨肉吗?
不给自家男人玩还留着生儿育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