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队伍先斩后奏、王权特许的权柄!”
“如此,群臣便会妥协设立一支直属于王兄,只有监察权的监察队伍,弟也妥协着同意就是了。”
嬴政捂着太阳穴,艰难的说“你妥协的很好,但你先别妥协!”
“乃兄方才说了那么多,你是半句都没听进去啊!”
嬴成蟜眨了眨眼,认真的说“弟听进去了啊。”
“妥协嘛!”
“弟最会妥协了!”
就说此战,本君做出了多么巨大的妥协!
楚地权贵们硬挺着就是不复国,本君不还是妥协着撤军了吗!
嬴政怒道“你那是妥协吗?”
“你自己说说你那是妥协吗?”
“你那分明是威胁!!!”
“明晃晃的威胁!”
你都把刀架人脖子上了,你说你那是妥协?
有你这么妥协的吗!
嬴成蟜语气弱弱的说“算不得威胁吧?”
“弟确实很想去大梁城旅游一番。”
“但群臣皆驳斥,弟不就妥协着没去嘛!”
嬴政……
合着你还真准备去大梁城大开杀戒啊!
嬴政太阳穴突突直跳,恨其不争的怒道“你这竖子!”
“寡人就应当让你……”
话到一半,嬴政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憋回腹中,不停的告诉自己。
你就只有这么一个王弟!只有一個!这更是你唯一可以亲近的亲人!
王弟近几年屡屡出征倍受委屈,又刚凯旋而回理应嘉奖鼓励!
王弟年岁尚小,就是小孩性子,你这个做大兄的多忍耐忍耐!
狠灌了几大口酒,微凉的酒液也冷却了嬴政暴怒的心。
放下酒坛,嬴政肃声道“今日时辰不早了,太后还在华阳宫等你,韩夫人也正在长安乡等你,乃兄不与你分说太多。”
“但明日日昳(13:00),你务必来咸阳宫!”
“乃兄必当好生教教你如何于朝中做事!如何治朝臣!”
嬴成蟜讪讪道“明日还得主持秋收呢。”
“且弟不过是个闲散封君而已,偶尔为大秦出征几次还都是迫于无奈。”
“朝中事与弟没什么关系的啊!”
“王兄,你看……”
嬴政话音如铁般坚决的说“那就后日!”
“此事没得商量!”
“王弟切莫忘记,你曾承诺过会每月抽出一日来随乃兄学习。”
嬴成蟜很想提醒嬴政,当时嬴成蟜承诺的明明是每个月来随嬴政学习半日,以便于嬴政整理思路、换换脑子。
但见嬴政这面带怒气又不容拒绝的模样,嬴成蟜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乖巧点头“嗯呐!”
“那什么。”
“既然祖母还在等弟,要不……”
嬴政烦躁的摆了摆手“自去自去!”
嬴成蟜像是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好嘞!”
“大兄早些休息,明早见!”
看着嬴成蟜逃也似奔出御书房的背影,嬴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同时心中还有点自责“寡人方才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
见御书房门打开,冯去疾趁势低呼“大王,公子扶苏求见。”
嬴政闻言微微皱眉,长身而起坐回王位,方才沉声道“传!”
御书房门完全开启,身量已经有些抽条却依旧白白嫩嫩萌萌哒的嬴扶苏迈着板板正正的步子走进御书房,像是个小大人一样礼仪备至的拱手“儿臣扶苏拜见父王!”
嬴政温声笑问“我儿何事?”
嬴扶苏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望着嬴政“儿臣今日读《春秋》多有不解,想请父王解惑!”
嬴政却是摇了摇头“寡人政务繁忙,我儿去寻夫子解惑便是。”
嬴扶苏转头看了眼抱着一坛酒往外跑的嬴成蟜,又看了看留在御书房内阶梯上的那坛酒,再看向嬴政冕服上的几点酒痕。
嬴扶苏[_?]
父王政务繁忙……吗?
嬴扶苏眼中满是疑惑和茫然,动作有些走样的拱手喃喃“唯~~~”
嬴政没骗嬴扶苏。
嬴政确实很忙。
派了名侍郎带着嬴扶苏去寻淳于越后,嬴政沉声吩咐“摆驾!”
“往齐地大儒漆雕礼处投拜帖。”
“寡人,亲往请之!”
嬴成蟜在朝堂之上带头冲杀了一阵,为嬴政撕开了一道破局的口子。
但仅凭一道口子却远远不足以敲定监御史之策。
嬴政需要仔细谋划该如何应对各地方官吏的反扑。
嬴政需要与各方势力接洽、妥协、周旋,以求推行监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