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了,人越傻待着,身子骨和精气神儿越不行,还是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别闲下来才行,这不昨儿个到我上课的时间了,我没去成,他们才知道我住院了,就都想来医院瞧瞧我,你方奶奶就选了几个代表,今儿个跟她一起来了。”
苏醒说:“看得出来,那些老人家挺敬重您这位老师的。”
乔老太太语气谦虚中透着骄傲,“其实我也不会教什么,跟那些个正经老师没法比,就是这老嗓子还勉强能唱得动,他们能学多少就看他们的悟性了。”
她顿了顿,忽然又说:“前段时间,老李太太还说,她是跟你方奶奶学的最久的,都快五年了,要是有机会在台上唱一次就好了,我和老方都憋不住笑,那老婆子都八十多了,走路都走不稳,都坐轮椅了,气息更是不足,唱一句,喘三喘,真要上台了,五分钟观众就得朝台上扔瓜子皮子。”
乔老太太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
可苏醒却从她的眼底和话语里听出了怀念和向往。
她心里一动,认真问乔老太太,“乔奶奶,您想再登一次戏台吗?”
乔老太太闻言一愣,随即说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跛了一只脚,哪还有机会登什么戏台啊,也就养老院那些老家伙不嫌弃我,还肯跟着我学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