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翘破天荒地,头一回觉得自己是个当娘的材料,因为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愿意用命去护着这小子。
年哥儿扑到她怀中,呜哇哇地,哭得好大声。
顾影:合着他就是一坏人?
“年哥儿,冥,你爹他现在自身难保,你若想护着你娘,就同她一起,随我走!”
顾影说不动大的,就开始劝小的。
年哥儿转头瞪他,“爹要有事,我也不独活,娘亲也是。我们不要你管!”
云翘:!!!好小子!
她有点心虚,不太想“陪葬”欸……
虽然她也很喜欢冥彻,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要把任何人当成她的天,她的命,她的掌中宝。
刚才还想着能为年哥儿舍命的人,又开始惜命了。
顾影看出来,她动摇了,正想再劝几句,连翘已经叫人来送客了。
连翘对上一双阴狠的眼睛,丝毫不惧。
顾影只能拂袖而去,但他不会放弃,今晚就把人劫走。
原本只想带走云翘,似乎把年哥儿那白眼狼带着也不错,能拿捏云翘,也能拿捏冥彻。
这个弟弟,似乎越来越脱离掌控了,明明义父说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为的就是让冥彻替他挡刀剑,亦可成为他的剑。
可冥彻做了摄政王这么些年,一直没能扶他上位,分明是恋权,亦或想要取而代之?
夜里云翘辗转反侧几回,终于还是沉沉睡去,就是梦里全是冥彻那张脸。
“跟我走好不好?”
冥彻伸出手,云翘刚想把手放进他手心,他心口竟然多了一把刀……刀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原来是顾影,他笑得好放肆,好狰狞。
“原本只想带你走,非要逼我动手。”
“不要!不可以,冥彻……”
云翘猛地坐起身,惊醒后额头上全是汗水,还有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泪眼迷蒙中,她果真见到了冥彻,一下扑到他怀里,抽抽噎噎地问:“你何时才能回来呀?我后悔了,我不该贪生怕死,没有你我不行的,真的不行的!”
冥彻轻轻拉开她,“穿好衣服,现在就走。”
“啊?”
云翘掐了自己一把,怪疼的!原来不是梦啊!
顾不得社死和尴尬,她在冥彻的帮助下迅速穿好衣服,绑好头发。
“年哥儿?”
“连翘去抱他了。”
这是要逃命吧,云翘感觉又刺激又紧张。
冥彻带着她骑马,云翘带着年哥儿,明面上就这么点儿人,云翘也不知道暗地里还有没有,只觉得这么逃亡和找死区别不大。
两匹马分道扬镳时,云翘急了,可风太大,她也不敢大喊大叫,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疑问。
到了地方,她才开口:“你让年哥儿去哪儿?”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又不想直接说出来,怕伤了冥彻的心。
“他是顾影的亲生儿子,大哥不会把他怎么样,可我,只是他的挡箭牌罢了,他从来不在乎我的生死。”
“那你也不能让年哥儿去冒这个险啊!”
“我和年哥儿,你要如何选?”
冥彻的问题把云翘问傻了。
她有点难受,有点失望,有点揪心,“我不想选择,大概你说的是对的吧,可是,我选择去找年哥儿。”
她不傻,顾影来接她的时候她就看明白了,那个男人想要她。
她不愿用年哥儿的性命去赌,赌顾影会不会伤害他。
“傻丫头,看来是一点也不信我呀。”
冥彻心痛地捂住胸口。
云翘后知后觉地问:“你骗我?”
“他们要的人是我,不会对年哥儿感兴趣,如果今晚跑不掉,追兵也只会冲我来。”
冥彻捏捏她的小脸,叹息一声,只叹进云翘的心底去。
“我……我不是,我是关心则乱,你和年哥儿一样,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云翘又开始撒娇卖萌,但眼里的真诚做不得假,就是夹子音有点油腻而已。
“好吧,我原谅你了。”
冥彻知道她肯定睡不着了,握着她的手,打算来个促膝长谈。
“你和顾影到底怎么回事?”
云翘的疑问,冥彻知道她早就想知道了。
事已至此,他也打算和盘托出。
云翘这才知道,他们两兄弟是“前朝余孽”,上一任皇帝的儿子,而当今天子,是两人的亲皇叔。
皇叔惦记皇嫂(贵妃),害死了天子,取而代之。
两人那时候还在母妃的肚子里,皇叔做的事滴水不漏,世人皆知天子过度劳累才会驾崩,而有孕的嫔妃,本就不需要陪葬。
所以他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