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钟,众人在刑警队办公室集合。按照往常的惯例,秦有为先展示尸检报告。死者王絮,22岁,东泰省葛元市人,刚刚从眉海大学毕业,在下城区的梅罗金融公司工作。死亡时间是6月22号凌晨1点钟左右,也就是昨天凌晨,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者的颈部有掐痕,但却不是很明显,秦有为判断凶手隔着一层毛巾被或者床单掐死了死者生前遭到了暴力侵犯,下身有多处撕裂伤,还有坚硬的金属物体留下的摩擦伤。秦有为在死者体内提取到了男性的体液,该体液的DNA和在死者床上发现的毛发DNA完全匹配,死者的房间内只有死者和此男性的生物信息。经过解剖化验,秦有为在死者的呼吸道和胃液中发现了乙醚类迷药成份残留,可见凶手先通过迷药迷晕了死者,随后捆绑死者进行施暴。陈潇潇走访了王絮的左邻右舍,楼下的邻居昨晚不在家,同层的邻居们则没有任何发现。门锁上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一时间凶手如何进入死者的房间成为了讨论重点。“凶手和死者认识,是死者主动开的门,凶手在进门之后突然出手迷晕了死者,之后死者一直被控制,所以没有发出任何反常的声音。”付星亮分析道。孙小开说,“我查了王絮的通话记录和社交软件记录,没有人提前联系王絮说要来她家里。”“这不就排除了外卖或者快递的可能性?”付星亮说,“这位熟人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外,马上要下暴雨,她至少会开门送一把伞。”陆婉没有急着下结论,她问彭岳涛,“死者的社会关系查的怎么样?”彭岳涛说:“除了上班就是和一些大学同学聚会,没有男朋友,没有存在矛盾的朋友,社会关系很简单。”陆婉又看向曾浩和白默,她注意到讨论会开始后白默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手中的小型画板上,似乎白默发现了什么。“我们这边倒是有发现。”曾浩把他和白默的调查情况说了一遍,他们已经找那位客人完成了画像。雨衣男人看到客人后转身下楼的动作问题很大,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就算他不是凶手,也一定在楼里做了其他坏事。不少人喜出望外,陆婉却说:“遇到什么难题了?”“嗯!”白默将画板竖了起来,“两人相遇的那段走廊的灯坏了,对方还穿着雨衣,戴着雨帽,帽檐很低,他几乎没有看到对方的长相。”画板上是一幅素描画,一个穿着分体雨衣的男人,一只手压着帽檐,头微微低下,露出的脸部都是黑暗,白默只勾勒出了他下巴和耳朵的轮廓。“我已经尽可能地把客人看到的画面画了出来,他也确认了,当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白默说,“还能确定对方身高在1米8左右,体型偏瘦。不过我觉得······”“凶手的雨衣也算是一个突破口。”陆婉打断了白默的话,她知道白默准备推理案情。白默推理案情的方式是将自己代入凶手,陆婉担心这会影响白默的病情,于是剥夺了他发表观点的机会。陆婉接着说:“分体式雨衣,而且是合身的分体式雨衣,可见雨衣不是凶手从死者家里带走的,他是有预谋的。他来作案的时候还没有下雨,带着雨衣说明他计划在作案后冒雨离开。既然是有预谋的,凶手一定提前调查过死者,制定了计划后选择在雨夜······进行作案。”说到雨夜两个字的时候陆婉停顿了一下。很多凶案都发生在雨夜,众所周知,天气会影响人的心情,恶劣的天气会影响人类的心情,从而做出过激的行为。雨夜还是犯罪天然的庇护所,雷声能掩盖作案的声音,大雨能冲刷作案的痕迹。陆婉在想,凶手选择雨夜作案,不管是因为雨夜刺激了他的心理,还是因为凶手觉得雨夜能掩盖痕迹,至少能说明凶手是不抗拒雨夜的。而三天后,眉海市还会迎来第二轮暴雨。在场的人中,半数以上的人都被雨夜两个字点醒,同样想到了三天后还会有暴雨。白默则再次抱着画板陷入沉思,他不在乎陆婉打断了他的话,此刻他只想赶紧抓到凶手,让那位白衣女子安息。白衣女子?白默皱了皱眉头:我为什么要称呼她为白衣女子呢?按理说我应该称呼她为死者、受害人才对。难道白衣是凶手选择目标的标签?在杀人案中提到标签这个词,就意味着连环杀人案,白默顿时一惊,他为什么会觉得这是连环杀人案呢?思索间,白默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网购APP,在上面搜索白色夏季披肩,很快就找到了死者穿的那件白色纱衣。现在是六月底,已经是高温天气,这种白色纱衣可以当做防晒服,大街上有很多同款,这么看来,白衣似乎又不是凶手选择她的标签。陆婉注意到白默已经神游天际,她清了清嗓子,众人都看向了她,可白默依旧在发呆。陆婉开始布置任务:“老秦你把迷药的成份列出来,曾浩和彭岳涛负责调查迷药的来源。小开你试着查一下同款分体雨衣在眉海市的销售情况,如果量很大就直接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