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总督在鞑子这边做事很开心吧?
可要恭喜洪总督了!
洪总督居然在建奴这里,做了包衣奴才。
当真是可喜可贺!
洪总督祖上泉下有知,肯定是弹冠相庆,面上有光!
洪总督家里的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你们祖上是积了多大的德,才能生出洪总督这等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的大孝子!
洪总督家乡的父老乡亲,可都是以洪总督为荣!
提起洪总督,哪个人不要夸上几句?”
洪承畴居住的地方,一个男子望着洪承畴,满面笑容的出声说道。
语气很是客气,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听的洪承畴眼皮子直跳,额头之上青筋凸起!
拢在袖中的手,都死死的攥了起来!
这人挑着担子,身着朴素。
担子的两头,各自吊着一只木桶。
他这是往洪承畴这边送水的。
这个时候,可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水井。
而且,一个城里,总会有那么几口井里的水,格外的甘甜。
讲究一些的人家,大多都会买水吃。
从而也催生出来了一些专门靠给大户人家挑水,讨生活的人。
这人,已经往洪承畴所居住的家里,送了好几天水了。
今天是第一次捞着和洪承畴相见的机会。
且周围还没有别的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
洪承畴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翻滚的情绪,压力声音望着他询问。
“小人是大明人,是汉人!
身份和洪总督您这样高贵的包衣奴才比起来。那可差太远了!”
“你放屁!”
洪承畴终于是忍不住了。
“我才不是包衣奴才!”
“不是包衣奴才?可我所听到的情况,可和洪总督说的不一样啊。
不是包衣奴才,那些人会把洪总督留到现在?
我听说,建奴那边,可是很体恤包衣奴才的。
他们那些主子,对下面的包衣奴才特别的好。
非常擅长安慰包衣奴才家的女眷。
经常把她们喊过去谈心
听说了范文程的夫人,就不止被一个建奴主人给喊过去进行,多次谈心。
那范文成可是高兴的很,脸上都特别的有光。
洪总督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包衣奴才,你家祖坟真的冒青烟了!
“放你娘的屁!!”
洪承畴咬着牙出生怒骂。
自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休要拿范文程和我对比!
范文程算什么东西?
再这样说,我这就把你给砍了!!”
“包衣大人好大的威风!
当了高贵的包衣奴才,就是不一样。
官威可大的吓人呢!
这是背后有主子了,可以狗仗人势了,就是不一样!”
这个卖水的人,嘴巴当真够毒。
“洪总督,您不让把您和范文程相提并论,说你和他不是一类的人。
洪总督是进士出身,乃是饱学之士。
想来也知道,五十步笑百步的事儿。
或许,你做的没有范文程那般恶心。
可那也没差多少。
只是一个家国大义,你就说不过去!
那些建奴,愚昧无知,粗鄙野蛮。
今日这范文程的待遇,今后未必就不会落到洪总督你的头上!”
“都和你说了,我不是包衣奴才!”
洪承畴红着眼睛说道。
猛的一把扯过自己的头发道:“我头发还留着呢!”
“洪总督果然忠心耿耿。
可……你的头发又能留到几时?
建奴这边,已经开始下令,让我汉人开始剃头了。
洪总督,我看你也别在这里说什么头发还留着了。
你还是带个头把头发给剃了吧。”
这人说的话依旧带刺,听的洪承畴眼皮子直跳,想要拔剑攮死这人。
手握到剑柄上之后,却冷静了下来。
压下心中极度忿怒。
望着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有什么话要说?”
这人闻言出声道:“我是汉人!也是见过太祖高皇帝的人!
太祖高皇帝交代给我了一个任务。
那就是让我在北平城破,鞑子入北平之后,想方设法的见到洪总督你。
让我给你说句话。”
这话说出后,一下子就令的洪承畴为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