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专业医疗团队事无巨细的检查过后,姜若礼脖子上的伤并不重,只需要简单的清创消毒即可。
相对而言,她手心的割伤会更严重些,需要缝针。
一听说要缝针,娇气包整个人都缩在裴子归怀里不肯出来。
从小到大,她身上连个疤都没留下,缝针更是不可能经历的事情。刚才清创就已经把她痛得不行了。
见姜若礼在自己怀里抖,裴子归心里也不是滋味,摸着小姑娘的脑袋安抚她的情绪。
“宝宝,别怕,我陪着你。”
他无奈叹了口气,锐利的双眸瞥向医生,“一定要缝针吗?有没有别的办法?”
“不缝针的话难保日后不会留下疤。”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若是留下疤了,岂不是可惜了。
一听说会留疤,姜若礼哭得更伤心了。
“都怪你,这么晚才来。”
裴子归把所有责怪悉数收下,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怪我,都怪我。我一定不会让宝宝留疤的,相信我,嗯?”
一旁的麻醉师是个很温柔的姐姐,此刻也跟着安抚姜若礼的情绪:“裴太太,放心,打了麻药就不疼了。”
小姑娘扑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单纯的眼眸中透着信任:“真的吗?”
其实姜若礼手心的伤虽然不严重,但因为掌心有很多细小的血管经络,必须要万分小心。以至于即使是局麻,麻药的量也要严格控制,防止对手部未来的灵活度造成影响。
在选择安全的前提下,她并不保证姜若礼是不是一点痛都感觉不到,毕竟每个人的痛觉敏感度都不一样。
麻醉师沉默了一瞬,接受到旁边传来的不可忽视的幽深视线,她选择点了点头:“不疼的。”
姜若礼乖乖伸出手,细软的嗓音还带着颤抖的哭腔:“那你们来吧。”
相比起缝针的恐惧,她还是更害怕留疤。
小姑娘一副赴死的小表情,让周围的医疗人员看得忍俊不禁。
全场,只有一个人的表情如临大敌,严肃得要命。
裴子归把姜若礼抱上手术床,又把她的手放在固定器上,沉默做完一连串动作后站到了她旁边,握住了小姑娘的另一只手。
他的声音轻不可闻:“别怕,我陪着你。”
麻醉药很快就起了效果,姜若礼逐渐感觉到自己的手好像慢慢脱离了身体,隔绝在清醒的意识之外。
她正想投去视线,一只大手却盖住了自己的眼睛,投下一片阴暗。
“不看,很快就好了。疼?”
掌心之下,能感受到小姑娘纤长的睫毛不安地眨动着。
裴子归瞥向医生,负责缝针的医生满脸无辜,这还没开始呢。
副手递上工具,明明是最简单的缝针,整个治疗室的气氛却凝重地如同在进行最高等级的手术,严阵以待,不敢有一刻松懈。
“那我们开始了。”
手心下,羽睫闪烁的频率更快了。
麻药加持下,姜若礼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痛,但是未知的恐惧却更令人害怕。眼前一片黑暗,开始播放那些曾经看过的电影画面。
血腥、难忍。
裴子归很快就察觉到姜若礼正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连带着身子都在发颤,他赶紧松开遮住女人眼睛的手,眉宇间裂开一道深渊。
“宝宝,松开,别咬自己。”
他轻轻拨开姜若礼的唇瓣,递上了自己的手,语气温柔地不像话:“害怕的话,咬老公的手。听话乖宝。”
他蹲下来,靠在姜若礼的脑袋旁,亲了亲小姑娘的侧脸。
姜若礼直接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虎口处,起初还不敢用力,可发现裴子归连语调都未曾改变,温柔地在旁边陪她聊天分散注意力,便咬得更重了些。
一直到思绪完全被裴子归转移,才慢慢松开了紧闭的牙齿。
缝合总算结束。
医生擦掉了满头大汗,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缝合很成功,后面几天不要让伤口沾水,尽量不要使用这只手,到时候再过来拆线就行。”
何止是成功,简直是完美!
“辛苦。”
裴子归微微颔首,仍旧保持姿势紧挨着姜若礼未动,人们这才发现,这个男人方才一直跪在在自己妻子的手术床边!
“裴总,您……”医生想问,这腿怕不是麻了吧?
男人黑眸微眯,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他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动了动发麻的腿。
姜若礼此刻也坐了起来,紧张地看向医生问道:“医生,会留疤吗?”
她可不能白受这个罪啊。
“基本不会,掌心纹路多,这个地方本身就不容易留疤,再加上你应该也不是疤痕体质。不放心的话可以等拆线后每天定时涂抹祛疤膏。”
听医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