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两日后,游湖见。”
“好。”
年少时,两人常常一同去游湖泛舟,一起的,还有沈青杏。
屋子外的沈青杏听到这里就走了,她内心惊诧不小,哥哥竟然在调查十二绣楼的案子,还因此生了心病,关于那个案子,她知之甚少,她不明白一个江南绣楼案为何会让哥哥生出心病。
她等了两日,也没有等到魂断聆的回信,难不成她提出的诉求吓到他们了?
眼看着哥哥出了门去赴约,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褚赫将大理寺卷宗带出来给哥哥看,若是被外人发现的话,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她犹豫再三,还是拿起幕篱出了府。
缇春司
卫纪黎派人去调查了谷氏船商,它是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大船商,近日是一年一度的游湖节,游湖节会持续大半个月的时间,所以最近的游船生意都特别好。
而谷氏有一艘船,建造得精美绝伦,却一直没有出码头。
这就很诡异了。
今日才传回来的消息,说是今夜那艘船将要出湖,船被一个富商包下了,今晚要在上面举办寿宴。
卫纪黎吩咐道:“挑一队人随我潜上船,另再去租一艘船,跟在那艘船后面,再留一队人马在码头处待命。”
“是,大人。”
“记住,那些少年……我要救活的。”
沈青杏来到了城西最大的码头,以往她与哥哥一起游湖,常坐以花命名的船。
她在码头一路寻来,只看到一艘名叫“虞美人”的船只,不作多想地就走了上去。
踏上船板时,有两名小厮守在那儿,拦住她询问身份。
她今日穿了一套鹅黄衣裙,头戴幕篱,身影翩翩,纤纤素手从幕篱中伸出,递给他们一人一锭碎银:“我跟我哥哥来的,他先上去了。”
“你哥哥是哪位?”
沈青杏玉指抬起,指着不远处甲板上的一个男子,说:“那儿呢。”
“原来是孙公子的妹妹,快快有请。”
那孙公子是京兆伊的庶子,出了名的纨绔,脾气火爆,府里有七八个妹妹,她随手一指,张口乱说,这两人竟然还相信了。
看来,都不太敢得罪这位孙公子啊。
她进入了船舱后,发现这艘船当真是热闹,她心想哥哥要谈要事,肯定会选在安静的包间内,于是便往二楼走去。
不过她上去后,却意识到不对劲,楼上的护卫太多了,普通的船只不可能有这么多护卫,而且这一条廊道上一个婢女都没有,按理说应该有很多婢女候在包间外等着客人吩咐的,怎么会一个都没有呢?
她一上来后,那些护卫皆警惕地朝她看来,她瞬间感觉自己好像闯入了什么不该闯的地方。
她即刻退了下去,她打算下船,却发现船已经开出去了。
她内心越来越忐忑,自己似乎上贼船了。
一楼歌舞笙箫,觥筹交错,不时又响起一声贺寿声,像是在举办生辰宴会。
“姑娘,你是哪个乐坊的?”前面,突然走来了一个人,在问她的话。
这船上的女子除了婢女外,便是各大乐坊来跳舞的乐伶。
她戴着幕篱,不是婢女,便只能是乐伶。
“我……”
她脚步顿住,前面那人面色凶恶,不太容易忽悠的样子。
若是告诉他自己是孙小姐,怕是会被他带去孙公子旁边,那岂不更尴尬?
“姑娘为何戴着幕篱?”那人又发出一句疑问。
沈青杏心一横,干脆就承认身份,装疯卖傻混过去,反正全京城都知道她是个傻子,认错哥哥也是常有的事。
她刚要开口,就被一只手从后面揽住了腰肢,“这是小爷的人。”
她浑身一僵,见那人对她身后的人行礼:“奴才有眼无珠,原来是孙公子的人。”
孙公子?
是那个纨绔孙公子吗?!
孙公子大手轻揽着她的楚腰,唇贴着她的幕篱,咬耳朵道:“小宝贝儿,跑哪儿去了,真是让爷好找。”
他这句话故意压低了嗓音,沈青杏听出了熟悉感,这分明是卫纪黎的声音!
那名小厮见状,埋着头赶紧溜了。
在他走后,她着急忙慌地转过去看身后人的脸,可是却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脸,这就是她方才在甲板上看到的孙公子。
难道是错觉?这不是卫纪黎?她刚才听错了?
她有些嫌恶地想要推开他,可是面前的人却将她搂得更紧,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被他堵在了墙壁与他之间。
“小宝贝儿,让爷看看,认错人了没?”他这次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掀开了她的幕篱,看到她的脸后轻笑了起来,放下幕篱道:“是爷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