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周莹叫过来。”
不消片刻,周莹就被人带了进来。
卫纪黎问:“昨日你见到周平时,他可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特别的,他说他等会儿去衙门,再去给衙门施施压。
“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周莹一惊,看见屋子里还有巡抚大人留下的侍卫:“民女不敢说。
“说。”卫纪黎一个简单的字却透着无形的威压。
周莹学着周平的语气,道:“衙门那帮饭桶,每次我去都敷衍我,还有那个巡抚大人,是下不了床了,还是被土匪吓破了胆,怎么会这么窝囊,都多少天过去了,还不去剿.....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那名侍卫,怕他一个不高兴,就走过来砍了她的脑袋。
果然,他一声厉喝:“大胆!他竟敢这样辱骂大人!”
座椅上的卫纪黎却忽地笑了,右手撑着下巴,认同地说:“是挺窝囊的。”
周莹看见这么漂亮的男人在笑,脸微微红了。
见他又问:“对于剿匪,周姑娘有何高见?”
她挠了挠耳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高见谈不上,只是民女深知一个道理,是人都畏惧强者,云州官府一味地退缩忍让,势必助长了山匪的气焰,令他们对官府不屑一顾。巡抚大人一路南下,剿了那么多的匪,又凤凰山的匪寇就吓到?如今凤凰山的土匪肯定以为大人怕了他,躲着不再出门
正是这个时候,大人一举攻上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好!!!”一阵掌声啪啪响了起来,是沈青杏在拍掌,“周姐姐说得真好!”
此处人多眼杂,她必须要努力维持傻子的人设,另外,她是真的觉得周莹说得好。
一个女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算是很有胆量与魄力的了。
周莹更加不好意思了:“我只是随口说说,大家听听就好。”
卫纪黎笑了一下,道:“怎么能只是我们听呢?这话得请巡抚大人来听听才对啊。
他挑眉向沈青杏看了过来:“是吧?小姐?”
从那日后,两人便一直没有说过话,沈青杏点了点头,随后又缩回了椅子上,继续当一个安静的听众。卫纪黎收回视线,问道:“周姑娘,你再好好想一想,周平近日还有什么奇怪举动,他有没有说过要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奇怪的举动倒没有,只是他说等这趟生意做完之后,就要离开老家去京城了,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兄,在京城里面谋了份好差事,准备接他去颐养天年呢。”“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催着巡抚大人去剿匪,等药材拿回来,他就可以放心地去京城了。”
卫纪黎问:“你的堂兄在京城谋的什么差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堂兄是练家子,功夫不错,听说是在某个贵人府上做事。对了,大伯说,堂兄最近好像就是要来云州办事,顺便就把他接走。”“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呢,也没个准信。”
第二天,周莹口中的这位堂兄就出现了。
他得知了周平出事的消息,立马赶来了乔府,周平的尸体目前仍放在乔家,等头七过了后再送回老家下葬。"爹!"
与大家想象中的一样,这位周昌是一个大孝子,一冲进来就一直不停地对着棺材恸哭。
"爹!你怎么就去了呢?孩儿还说要接你去京城呢!”
“爹!你怎么不等等我?”
卫纪黎站在廊下看他,随后与身边的沈月微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注意到了周昌腰间的令牌,上面的字是“允”。长安城能用“允”这个字作为令牌的,只能是允安王府。
别的人就算是有这个字,也不敢与允安王府撞上,都会特意避开这个字。
周昌在为允安王府做事,但具体是为谁做事,就不清楚了。
周昌哭了很久,才抓着旁边的周莹问:“我爹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莹哽咽着摇头:“堂兄,我也不知道,官府还在调查,不知道大伯惹上了什么人,那人要下此毒手害他....“我爹怎么可能会惹上什么人?”
“堂兄,你看看大伯胸膛上的伤痕就知道了。”
周昌狐疑地站起来,拉开棺材内尸体的衣衫,看到了那个有些发紫的掌印,震惊道:“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掌印?”“阿莹,你告诉我,你们最近到底惹了什么人?为什么那人要杀我爹?”
“没有.....我们自从来到云州城,便一直待在乔府,怎么可能会惹上什么人?”
“那我爹怎么会死?!”周昌情绪激动地吼出来。
“大伯每日除了去一趟府衙,哪里都没去过,会得罪谁呢?”
周莹自言自语,周昌却猛地站直了身,他转身往灵堂外大步走去,周莹大声喊道:“堂兄你要去哪里?”“阿莹你别管。”
卫纪黎招来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