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夜晚,注定无眠。
沈青杏目光炯炯,落在他脸上便移不开,她脑子里钻出来赵韫白日里说的那些话,太监的对...
当年卫纪黎离开扬州后,一个人孤身去到长安,他那时候才十七岁,如果没有人帮他,他怎么可能进得了缇春司?所以,他为了能够入朝为官,就答应做杜德英的对食?
可是一个太监和一个男人,到底要怎么.....?
恰时一声炸雷轰过,巨响在天空炸开,她吓得往他身边缩了缩,卫纪黎睁开了眼睛来,眸子清幽,似两颗绿色的宝石,轻声道:“更何况,长安城还有一个我想见的人呢。”雷声轰隆震响,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等到雷声停下时,她才问:“你刚刚说什么啊?”
“我..."他眨眼一笑,“小姐的怀抱真是又香又软。”
沈青杏猛一下将他推开,凶神恶煞地盯着他,像一匹被惹毛了的小狼崽。
卫纪黎好似看不到她的生气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看来你的太子哥哥今夜是醒不来了,那本官,就先走了。”沈青杏见他这般模样,这人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状若无事地调戏她一两句,幸好赵韫没有被吵醒,要是他醒来了呢,她又要怎么去解释?这人为什么就这么恶劣?玩够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但却搅得她不得安宁。
"站住!"
她将他拽住,低头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趁他不备,一脚朝他腹下踢去:“叫你调戏我!叫你调戏我!”“嘶.....""
卫纪黎发出了一声痛呼,他弯下腰,手捂住痛处,神情痛苦,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沈青杏故作镇定地昂起下巴:“你不是说让我宠幸宠幸你吗?我这不是在满足你吗?”
他咬紧了牙齿,从齿缝中挤出来一句:“蛮女!”然后就转身下榻走了,离开的时候,腰杆都没直起来。“真有那么痛吗?”
她自言自语地躺回了床上,回想起刚刚的那一脚,脸颊慢慢烧了起来。
次日,沈青杏听下人们说起才知道,昨夜州府大人遇见了鬼,被吓得不轻,现在都还没有清醒呢。
听人说,那是一只穿着白袍的女鬼,长发飘散,身影纤长,昨夜雷声阵阵,只有张乾文院子里的几名下人被吵醒,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这回事。依那些下人所言,昨夜的女鬼就是卫纪黎吧。
赵韫冷嘲热讽:“呵,张大人平日做了太多亏心事了吗?怎么半夜还见女鬼来索命?”
府衙内的人听他说话,谁都不敢应答,全部都跪了下去。
赵韫懒得管这府衙的事,他朝着沈青杏走了过来,笑起来说:“轻轻,我们去逛街吧。”
"逛街?"
她被赵韫拉出了府衙,临走之时,恰好看到卫纪黎从院子里走来,他脸色发白,看起来似乎很不好。不可能是因为自己踢的那一脚吧?
没那么严重吧?
她心不在焉地跟着赵韫出了府衙,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沿街的叫卖声不绝如缕,小贩们争着抢着吆喝生意。不过她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云州与扬州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处处都是白墙黛瓦,小河潺潺,昨夜才下了暴雨,河里的水又涨高了不少,鱼儿欢快地跳跃了起来。两人行到了一座拱形石桥处,四周没什么人,赵韫拉起了她的手,说:“轻轻,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把太子哥哥都吓坏了。”她抬起迷惑的双眼来:“嗯?”
“轻轻,你别跟我闹脾气了好吗?太子哥哥对你发誓,等你嫁过来,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沈青杏不说话,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
赵韫走近,将她拥入了怀中,耐心地跟她说:“轻轻,侧妃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不要听别人乱说,那只是一个头衔,在太子哥哥心里,你就是最重要的。太子哥哥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找你,你还不明白吗?”沈青杏没有挣扎,活像一根木头一样,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轻轻,等我们回去,就成亲好不好?”
他松开了她,低下头来,慢慢靠近她的唇.....
“大人,这是我听到的全部。”
府衙内,凌风正站在卫纪黎面前,向他一五一十地汇报沈青杏与赵韫二人的对话与举动。
凌风说完后,偷偷觑了他一眼,大人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但是他心里却高兴得很,因为那个小傻子终于可以离大人远些了。太子真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将他们大人从苦海中救了出来。
“你确定是侧妃吗?”座上的卫纪黎突然开口。
“千真万确。小的听见太子殿下就是这样说的。沈小姐看起来
,太子殿下一直在哄她。要我说啊,沈小
也亏是脑子有残缺,不然,换做别的人,怕是早就遭太子殿下厌弃了。”
他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