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窜进地牢内的。
依照沈月微提供的线索,他下了地牢后,往左边走去,果然在第三间内看到了黄淘。
黄淘躺在石板上,听到声音立刻草木皆兵,弹坐了起来,惊恐地盯着来人:“你是谁?”
来人一袭黑色夜行衣,头上罩着一顶黑色斗篷,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纱中,唯有那柄长剑格外的亮。
卫纪黎走了过去,一把将其擒住,躬身问:“十二绣楼……你都知道些什么?”
黄淘瞳孔欲裂,恐惧地盯着他:“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卫纪黎冰凉的指尖掐上了他的脖子,“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黄淘全身发冷,忽地抓住他的手,说:“只要你救我出去。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知道十二绣楼是冤枉的!当年那些送到皇宫内的新衣,根本不是十二绣楼制的,它们被掉包了!”
“被谁掉包的?”
黄淘怒目圆睁:“苏文!是苏文!就是他,就是他顶替了我江南织造的位置!”
“口说无凭,你说是他,就是他了吗?”
“只要你救我出去。我就把证据拿给你。”他道。
“哦?你有证据?那你当年为何不把证据呈上去?”
“证据是我在十二绣楼烧毁后才找到的,那个时候我已经被贬出了江南织造局,再呈证据已是无用,更何况,那苏文背后的力量,不是我能够与之抗衡的。”
卫纪黎将他摁在了石墙上:“现在,你又敢抗衡了?”
“我没办法了。若不是因为堤坝的事,这个秘密我会一直死守下去,可是,现在他们要让我顶罪,他们要逼死我!”他看着他,眸光跳动,“你不是那边的人,对不对?”
“你来这儿不是为了杀我,只是为了询问真相,说明你不是!”
“那也不妨碍我杀你。”卫纪黎剑刃出鞘,直逼向他的喉咙,“说,证据在哪儿?”
黄淘脸上丝毫不惧:“你找不到的。你杀了我一辈子都找不到它!”
他仰头大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想要它,我早就把它放在了一个你们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一旦我死,它马上就会……”
他笑容逐渐变为阴邪,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笑。
卫纪黎看了他一瞬,拉着他就往牢房外走。可是他却不愿意出去:“我不走,我要堂堂正正地出去。我若只是想苟活,就不会来长安了。”
卫纪黎沉了脸,一把将其丢开:“你最好是有证据,否则,我会将你剁成肉沫!”
语毕,他就转身出了牢房。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子时过半。
他刚上榻,床上的少女就挨了过来,就好像是寻求某种依赖似的。
“我身上冷。”
“大人……”少女呢喃了一下。
“叫夫君。”
“夫君……”少女似在睡梦中,若是现实,她是不会这样喊他的。
他忽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轻轻,你有多少天没帮我治病了?”
“你不是已经好了吗?”
他低头噙住了她两片粉色的唇,轻柔地吮吸:“没有呢,这个病需要长期治。”
沈青杏从梦里惊醒了过来,她吃惊不已,卫纪黎怎么大晚上在啃她啊?
啃就算了,他怎么还在扒她衣裳?
不仅如此,他似乎还开始解他自己的衣裳了。
她纠结半天,算了,索性装死吧。
这个时候睁开眼睛也太尴尬了。
他一只温热宽大的手,牵起了她的柔荑,抚向他的身体。
“轻轻,我明日就要走了,疼疼我……”
走?
走去哪里?
她失神间,已经被他得逞了。
这死断袖,怎么可以借用她的手?
他密密麻麻的吻再次落了下来,她后悔到了极致,刚才为什么要醒过来?
一直沉睡在梦里该多好啊。
她满脑子都在想:她在跟一个断袖做这种亲密无间的事,到底是她病了,还是他病了?
“轻轻,那晚……是怎样的?我都记不起了。”
“我真该死,我怎么可以忘了呢?”
“你改日帮我回忆回忆好不好?”
“等我回来的时候,好吗?”
沈青杏脑子晕晕沉沉的,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就点头应了。
“那我走了,一个人在家要听话,乖乖等我回来。”
“好。”
*
皇宫金銮殿内。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单手扶额,愁眉不展,虽然此时是新年,却半点不能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