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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纪黎却道:“王爷!方才殿中所有人都不敢言,只有我家娘子敢,她说得没错,那胡英烈本就算不上什么英雄。”
兰陵王哼笑道:“你娘子是说得没错,但是这也给她招来了杀身之祸。回去之后,好好管管吧!”
卫纪黎还欲再说,沈青杏拉住了他,点头如捣蒜:“是是是,王爷说得有理。”
兰陵王垂眸又道:“现在正是议和的关键时刻,此事不要再追查了,我会去禀告陛下,让他派太医去给你看伤,这段时日你们便在府内静养,不要再出府了。”
卫纪黎暗暗咬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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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另一边,胡英烈得意地哼着曲儿,方才那枚暗器正是他射的。
那个丫头在大殿上让他颜面尽失,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虽然刚才没有成功,但是却射中了那个卫纪黎,这也不错。
久木詹之前回南越时跟他讲过卫纪黎这个名字,让他多多留意,今日便算是为久木詹报仇了。
“胡将军,你简直是在胡闹!”甄壬沉着一张脸站在前面。
“我怎么胡闹了?”
“现在正是议和时期,你如此挑事,对我们议和很不利,若大昭拿着此事做文章,让咱们多交岁贡怎么办?”
“那是你们文臣的事,跟我一个武将有什么关系?”
“你……”
胡英烈脾气火爆,他本就不想低声下气地跑来议和,若有机会,他一定要把那个沈月微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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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杏与卫纪黎回到了府中,她见卫纪黎一直不开心,道:“大人,其实兰陵王说得也有道理,我现在得罪了那个胡英烈,待在府上对我来说才是安全的。你可别与兰陵王置气。”
然而卫纪黎想的却不是这事,方才他故意拉着她入御花园,本来是为了追踪一个南越女子,可没想到在那里遇见了朱顺裕,那么很有可能,那个女子出来是为了见朱顺裕。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抚摸着她的后脑勺,道:“今日在大殿上,你说得并没有错,只是那些南越人心胸狭隘,阴险毒辣,下次,万不可再这样了。”
“嗯。”
太医为他看过伤口,万幸暗器上无毒,只用敷药静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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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杏……”
“阿杏!”
一声声的呢喃在暗夜中流淌,太子赵韫陷入了梦境中,眼前正是他刚迎娶回府的新娘子。
他揭开那顶流苏金线的红盖头,看到的又是沈青杏的那张脸。
不过,她的脸上却布满了鲜血,双目血淋淋地盯着他。
“子宜,为什么要害我?”
他惊恐地后退:“我哪有害你?”
少女从床上站起来,火红的裙摆拖着地,向他一步步走来,像是索命的恶鬼一般:“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卫纪黎?”
他神情仿徨,好多的画面在他脑海里穿过,上一世,他亲自为少女换上红裙,亲自为她灌了药,又命人把她送到卫纪黎的房间。
后来,传来她死去的消息,他才意识到他失去了什么。
他太子位被废,流放出京,王家亦弃他而去,郎家自身不保,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她了。
可是他却亲手将她送到了恶魔口中。
那一天,卫纪黎提着剑走来,暴戾恣睢地向他挥剑而下,道:“是你害死了她!”
对,是他害死了她。
他明明知道卫纪黎不喜欢女人,却还存着一丝希冀,让她去故意恶心他。
现在她死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连一个爱他的人,都没有了。
卫纪黎像个疯子一样,在他身上不知砍了多少刀,他满身伤痕,跪倒在地上,勾唇问他:“卫大人,我夫人的滋味如何?”
他大笑了起来:“被女人触碰的感觉,一定很恶心吧?”
卫纪黎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神情阴鸷:“你不配做她夫君。”
“卫纪黎,你敢杀我?!哈哈哈哈,看来你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卫纪黎的剑刃往他身体里又刺入了几分:“我是被你恶心到了!”
“将妻子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这样的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卫纪黎没有将他杀死,而是吊着他的命,将他狠狠折磨了好几年。
那几年里他生不如死,无时不在念着阿杏,如果她还活着就好了。
他猛一下从梦中惊醒,望着面前白茫茫的帐子,眼神空洞无光,好久才从齿缝中磨出几个字来:“卫、纪、黎……”
“夺妻之仇,孤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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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沈青杏同样做了个噩梦,她竟然梦见了赵韫,赵韫逼宫谋反,她的哥哥再一次地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