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节皇后和洛西王两人不欢而散之后,昭节皇后身边的侍女等都被调走了,然后邀月楼便着了火。
安帝原本想借着昭节皇后疯癫一事来做文章,说她是自己将身边的人使唤开,然后自己不小心放火烧着了,导致自己葬身了火海。
可是,谁想到任辛居然赶在这个节骨点上回来了,还妄想将昭节皇后救走。于是,安帝便一不做二不休,顺势将谋害昭节皇后的罪名扣在了任辛的头上。
任如意没有想到,真相居然是如此的残忍。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娘娘为什么死活都不肯跟自己离开。
任如意的手上带着指套,只要她的手轻轻一划,这洛西王便会到九泉之下跟娘娘赔罪,可是当任如意的手伸到了洛西王的脖子上时,她还是不忍伤害娘娘在这世间的最后骨肉,所以便一掌砍在了洛西王的脖子上。
洛西王晕倒了过去,任如意心灰意冷的从洛西王府里离开。
“师傅!”一个蒙面人跟在了任如意身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听声音,任如意就知道是鹫儿。
李同光看了一下四周:“这里说话不方便,师傅,您跟我来。”
任如意点了点头,跟着李同光回到了长庆侯府上,李同光将任如意带到了书房里。
李同光让朱殷和琉璃将其他的人都赶了出去,然后让他们在外边守着。
“鹫儿知道师傅一定会去找二皇子的,担心师傅会有什么危险,所以,鹫儿便在府外候着了。”李同光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任如意的面前。
“娘娘的事情,你查到了多少?”任如意没有喝茶,她现在什么心情也没有。
“鹫儿查到,安帝向北磐人买马匹,准备攻打宿国。娘娘不让,说要跪太庙受罚。安帝面子下不来,便考虑着要废后。”
任如意抬头:“废后?沙东部呢?做事不管吗?”娘娘可是沙东部的贵女,废后这么大的一件事,难道娘娘的父亲没有意见吗?
“怎么管?”李同光也看着任如意,“要是他们要闹,安帝就以娘娘两位弟弟抢占沙中部的草场为由,治他们的死罪。”
“而且,安帝还许给了崔老国公三千骑奴。崔老国公知道要是继续闹下去,可能会讨不了什么好处。”
“所以,娘娘,就这样被安帝、二皇子和崔老国公三人给联手卖了?”
李同光低下头:“是。”
“那娘娘两位弟弟争夺草场一事,是谁陷害的?”
李同光羞愧的回道:“对不起,师傅,鹫儿还没有查到。”
担心任如意会难过,李同光连忙说道:“师傅,鹫儿知道您最敬重娘娘,所以鹫儿经常偷偷的去拜祭娘娘。只是,偷摸着去,不敢让人发现。”
李同光又担心任如意会误会自己,连忙走到任如意的身边,抱着任如意,将自己的头轻轻1靠在任如意的怀里,补充道:“师傅不要误会,鹫儿只是害怕,被人发现之后,鹫儿就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鹫儿并不贪图权势,只是鹫儿记得,师傅的惟愿——天下无战事。可是安帝偏偏是一个弑战之人,鹫儿只有当一个权臣,才能达成师傅的宏愿。”
若是可以,他真想抛下一切,跟着师傅,走遍这大好河山。他也不想做什么李同光,他只想做师傅的鹫儿。
“鹫儿。”任如意摸着李同光的脑袋。李同光的头发天生有些卷翘,却又不会显得潦草,反而让他整个人充满了少年的放荡不羁与风流倜傥。
“这些年,你过得,也不容易吧?”任如意能够猜测得到,为了往上爬,鹫儿遭受了多少的白眼与嘲讽。
“这都没什么,”李同光轻轻的摇了摇头,“只要师傅回来了便好。”他什么都可以忍受,就是无法忍受失去师傅。
他那短短的二十二年,一直都是惨淡无光,师傅,便是他此生唯一的救赎。
见过了光的人,又怎么会愿意重新陷入黑暗之中?更不要说像李同光这种曾经失去过光的人,那时候,他连呼吸,都是痛。他又怎么会放得开呢?
任如意忽然间感觉到不对劲,身子开始热乎了起来。
糟了!任如意暗道。
任如意一把将李同光推开,然后站了起来。
“师傅。”李同光茫然的看着任如意。
“给我准备一桶冷水。”任如意明白了,刚刚一手将洛西王劈晕之后,手上沾了一些若有若无的香气,她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
这二皇子,当真是越来越下流了!与宫女苟且也就罢了,居然还用上了这些手段!
“师傅,鹫儿这密室里有。”李同光虽然不知道大半夜的,为什么师傅忽然间要冷水,但是只要是师傅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李同光将手按在开关处,轻轻的扭动着,然后后边的墙便露出了一扇门。
李同光带着任如意走了进去。里面,全都是一些任如意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