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帝江慵懒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去找橘子玩了。”乐归说着,先去了角落桌案前,假模假样地把怀里的先知镜摆到桌案上,又拿手帕擦了擦,确定再躲下去某人会生疑时,才慢吞吞朝他走去,并小心谨慎地停在了他两米之外的地方。
帝江冷眼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假动作,随即才淡淡道:“整天与畜生为伍。”
乐归:“……那好像是你的宠物,而且它现在有名字了。”
说罢,她又补充一句,“还是我取的。”
嘲讽的话已经到嘴边了,听到她最后一句,帝江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反驳。
殿内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安静,那盘包子硬生生占据乐归的全部余光,就在她思考要怎么把这件事丝滑地解决时,眼底突然映出一片鲜红。
她神情一紧,三两步冲到帝江面前:“尊上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帝江看着她想碰自己又不敢碰的着急样,愉悦地勾起唇角:“没受伤。”
“……你每次受伤都这么说,”乐归一副我绝对不会再上当的表情,揪着他沾了血迹的衣角问,“没受伤这是什么?红颜料吗?!”
“别人的血。”帝江也才注意到,难怪他刚才总觉得有血腥味。
他手指一动施清洁咒的功夫,乐归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什么意思?又有人来偷袭吗?还是说哪一家的卧底又藏不住了?尊上不是我说你,既然已经决定活下去了,咱能不能少作点死?是,故意把无忧宫搞得像筛子一样,让人想来就来,是会给生活增添一点乐趣,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王后我,只是一个脆弱且无知的凡人,我可是很容易就会死掉……”
“本尊早已将宫里乱七八糟的人清理了,也加固了无忧宫的防御结界,如今的无忧宫,就算是只苍蝇,没有本尊的允许也飞不进来,”帝江清了衣裳,见她还杵在那里,便索性将人拖到了膝上坐着,自己则慵懒地靠在王座上,“即便飞进来了,也杀不了你。”
“为什么?”乐归下意识问。
帝江勾唇,眉眼间透出一分邪肆:“你说呢?”
【因为尊上会保护我呀。】
乐归下意识在心里把答案补齐,随即意识到他能听到,顿时脸颊有点红,强行嘴硬:“我我我都是你王后了,要是轻易死了,别人肯定会嘲笑你。”
“哦。”
【就这?就这样?不开嘲讽了?】
乐归发现控制心声真的很难,一不小心就暴露了真实想法,只能在意识到这点后强行掰正话题:“既然没人偷袭,那你衣服上的血哪来的?”
“料理了一只小虫子,不小心沾上的。”帝江说着,突然想起那只虫子好像还是她在三界试炼大会上交的朋友。
此刻一无所知的乐归:“嗯?”
帝江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暂时不用知道。”
【哎哟,还暂时不用知道,谁稀罕知道哟……我只稀罕尊上,别的都不稀罕,尊上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下雪天要穿的军大衣,我超爱。】
嘲讽极限变表白,要不是还被帝江盯着,乐归已经想擦擦脑门上的汗了。
帝江喉间溢出一声笑,似乎对她心声型马屁还挺受用,看着他愉悦的模样,乐归总算明白他以前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地笑了。
【合着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尊上哟我滴宝,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你,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每分每秒都想亲亲你,我亲我亲我亲亲亲……】
节操是什么?下限是什么?如果可以保住秘密,不好意思她可以没有那些东西。
最先受不了的竟然还是帝江,将人轻轻一推就从膝上推了下去,乐归正思考要怎么丝滑地去两米之外,他便已经开口:“婚事定在十月十五怎么样?”
“你……在跟我商量?”乐归迟疑。
帝江眉头微挑:“不然呢?”
【啊啊啊啊他竟然跟我商量!魔王大人竟然在做决定前跟我商量了!】
明知道他会听到心声,可乐归就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后开口:“我觉得不太可以,要不改到十月十六吧。”
“推迟一天的原因是?”帝江耐心请教。
【没啥,就是想否决一下你。】
乐归发现知道他能听到心声其实也挺爽的,最起码可以在心里说平时绝对不敢说出口的话。
帝江听了心声,果然露出微笑:“乐归,找死呢?”
“……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尽管那么大一盘包子杵在余光里,但乐归依然坚强地装傻。
帝江轻嗤一声:“就定十月十五,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准备所有事宜了,你若有什么要求就现在提,我也好叫他们去准备。”
“他们?”乐归难得可以挑刺了,“尊上,你我大婚这么重要的事,全都交给别人准备?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