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挚将房门砸得咚咚响, 陈映澄慌乱地从床上翻下来,左右看不到适合躲藏的地方,衣柜里只有三四件衣裳, 剩下的全是杂物,她忍不住抱怨道:
“你这里怎么什么也没有!”
“我住进来的时候也没想过会有今日的场景。”江随山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在屋子里转悠, 忍俊不禁,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澄澄别急, 你回床上躺着,我用障眼法遮一下便是。”
陈映澄:“能行吗?师父他现在虽然体质上是凡人,但毕竟是活了二百多年的家伙。”
“试一试吧,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
“江随山,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忙活什么呢, 给我开门!”
车挚的声音再次传过来,陈映澄无奈之下只能躺在床上, 用被子遮住了脸,小声道:“咱们这样岂不是把师父当傻子耍?”
“嘘——”
她听见江随山笑了一声, 正想骂他, 江随山已经去给车挚开了门。
门开了一条缝, 车挚便闯进来,绕着屋子里走了一圈,问道:“你在里面磨磨蹭蹭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呢?是不是藏人了?”
“师父,慎言。”江随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在修炼。”
“真的?”车挚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 也没追问, 便道, “不说这些了,澄澄失踪了。”
“怎么回事儿?!”江随山假模假样地惊讶,“她在哪里失踪的?”
车挚道:“夏侯家。今日夏侯和罗的妹妹在宁山兽林遇袭,澄澄好心送她回府医治,可夏侯府那些没良心的居然没有好好招待澄澄,她定是用了那张瞬移的符咒,体力耗尽,现在不知去了何处。”
江随山道:“多久了?”
“有大半日了,我刚刚不久前才得到消息,让倪涯的徒弟帮着在赤日城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这才来找你来了。她二哥都快急疯了。”
听到他们已经派人找过,江随山和陈映澄心中皆是一惊,陈映澄大气都不敢出,只想赶紧回去,一激动,心脏便跳得极快。
“我去夏侯家附近找找!”
江随山也做出心急的模样,当即便要拉着车挚出去寻找,给陈映澄离开的机会。
车挚却叫住他,站在原地顿了半晌,忽道:“我怎么感觉你屋里这么吵闹?”
陈映澄的心提到嗓子眼,听到江随山问:“什么?”
“心跳声……”车挚闭上眼睛,陈映澄赶紧捂住嘴巴,屏住呼吸,“有些乱糟糟的。”
“师父,这种时候您就别闹了,先找到澄澄要紧。”
江随山下意识地往床边瞥了一眼,作势要出去,又被车挚叫住。
“你不必去找,你们当初成亲的时候,我不是送了你同渡鸟的羽毛,你试一试,能不能感应到她的位置。”
江随山:“……”
他摊开手掌,指尖有些颤抖,掌心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羽毛形印记,与此同时,被子里的陈映澄感觉掌心在发烫,她默默地将手掌移开,蜷缩起来。
江随山:“我……我好像看到了,师父。”
说完,他大步往外走,车挚见状也跟了上去。
待外面没了声音,陈映澄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口喘着气,准备悄悄离开。
江随山跟她说过一条从主殿出去的近道,人迹稀少,但这赤日学院内遍地修士,江随山修为高不怕被发现,陈映澄走得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撞到巡逻的,被当成贼人抓起来。
幸好这条道靠近主殿,平日里很少有人走,陈映澄半天才看到出去的大门,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还没走近,脖子上便多了把尖枪。
“……”
陈映澄顿住脚步,汗毛乍起,还没完全平静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她现在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又不知对方实力深浅,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得想办法周旋,实在不行,便只能提车挚或是她二哥的名号。
“陈小姐。”
熟悉的声音传来,陈映澄愣了一瞬,记起这声音的主人。
“你为何在这里鬼鬼祟祟?”
花绍婴收了枪,看着陈映澄被僵直的躯体,转到她面前,“是来找陈正澈的?”
陈映澄与她对视一眼,对方似在审讯她,眉眼间尽是威严。
“我是……”
夏侯绫的事情闹得那样大,花绍婴未必不知晓,这个时候扯谎,反而更可疑。
陈映澄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挠着脑袋一副迷茫的样子,花绍婴眉头深深皱起,盯着她看了半天,主动给了她台阶。
“你护送夏侯绫回家,体力耗尽,是我将你带回来休息。”
陈映澄一愣,“你?”
花绍婴挑眉,“你不这样说,该怎么应付你哥,陈正澈可不是个好骗的。”
陈映澄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