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更加坚定了带着她俩一齐认字读书的想法。
之后很快,富贵就找了人调去别的地方,在乾清宫不远处的空置宫殿里,是处闲差。
而攸宁也在提心吊胆了几天后,发现确实没发生什么,心情才放松下来。
期间伴驾的时候,由于不认识一些繁体字而被皇上认为她不识字,然后写出来的大字惨遭皇上笑话之类的事情就不再多说,自然,她也不知道正是这些事情,更让皇上认定她是个脑袋空空的‘傻子’。
虽然‘傻子’其实略带戏谑。
就算她知道了也没什么,因为对皇上来说,其实大部分人在他眼里都不是很聪明吧。
承乾宫。
贵妃近日来也头疼,宫里不知何时渐渐掀起一股流言,说乌雅氏对她恩将仇报,里头还涉及了承乾宫小阿哥的事情。
说什么乌雅氏原本就是存了将皇子献给她,谋求嫔位的心思,结果如今眼瞧着嫔位到手,就后悔了想要回孩子,简直是忘恩负义。
明着听起来,似乎对贵妃自己没什么影响。
可是是个明白人都能瞧出来,这流言简直用心险恶!
什么叫将皇子献给她?
那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皇子!
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盼了好些时候才健健康康出生的一位皇子!
她有何德何能能让乌雅氏把皇子献给她?
贵妃自认皇上并非轻信流言的人,更知道以皇上的脾性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怪罪她。
可皇上如此信任她让她掌管后宫,她如何能让皇上失望?
让皇上以为她是那等仗势欺人的人?
今日她便寻了个由头,把各宫的主位都给叫过来了,让她们管好自己宫里人的嘴,不许私下议论主子是非。
贵妃资历虽有些不如七嫔,但她进来就是贵妃,一瞧就是将来继后的人选,这种大是大非上面,还真没人想跟她作对。
底下大家都应了是,也有人心底琢磨着,该不会真是有哪个故意在里头搅混水吧?也真是不嫌烦的,还连累了自己等人。
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么?
倒是生育了皇上长子的惠嫔老神在在的,她自认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查问。
何况这会儿有一件事耗去了她大半心神,这是在坐人人都知道的。
她所生的长子保清先前被送去宫外抚养,才接回宫里来,被养成了不服管教的泼皮猴子还罢了,和她这个额娘相处起来更是陌生。
保清刚回来的时候,皇上特许他在惠嫔处住几日,结果住了几日他就闹了几日,还干过趁惠嫔没注意,偷溜出去想回从前家里的事情。
嫔妃们虽然都羡慕她有了个立住的儿子,但是这会儿也不由得对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闹到后面,还是皇上亲自出马,带着太子和大阿哥又是跑马又是玩小弓箭的,折腾几天,终于让人消停了点,据说大阿哥近来跟太子玩的还不错呢。
大家各怀心思地说了阵闲话便散了。
贵妃刚要歇一歇,又听人来说乌雅贵人那边不好,顿时头都大了,她赶忙让人去叫太医,自己则按捺着脾气去问宫女乌雅氏的情况。
不得不说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可偏偏又不是时候。
乌雅氏这个样子,贵妃哪敢再跟她提胤禛的事,可是她不提,乌雅氏却还听了流言自己心里琢磨,思虑过度,连带着腹中孩子也不好。
贵妃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皇上交代了。
请来太医开了诊方,贵妃一看上面写了有小产之兆,虽然是思虑过度所致,不是自己没照顾好,可思虑的根源到底还是和她有关,她心里顿时一凉。
等皇上一来,她立刻就上前去请罪了。
前因后果她一点没敢隐瞒,说得清清楚楚。
皇帝负手站着,屋里一片静寂,贵妃跪着不敢抬头,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只知道以前会在她行礼那一刻叫起的皇上,这次就这么由上而下俯视着她,一言不发。
她从没讲过这样的皇上,这比他动了怒还叫她害怕。
可是贵妃自认除了亲近胤禛以外,她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只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多照顾那个孩子一点。
她说到这里声音发抖,没有再说下去。
她真的只是忍不住,多么巧合的事情啊,当她的孩子,那个已经几乎能够看清楚长了什么样的孩子离开她后,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乌雅氏怀孕了。
她生下来的胤禛,她越看越像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许,也是最后一个。
静默半晌,贵妃终于平复了心情,声音发哑:“这回是我做错了事,您要废了我,把我赶出去,我都没话可说。”
皇帝没有看她,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证明他并非表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