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房子不是闹鬼,是闹妖怪。”胡好好盯着院子里的大瓮,心情复杂。
娘子什么时候搞出的这东西,还能自己腌菜呢。
“有些古怪。”
顾娇转身回屋,宁宁煮好了米粥,已经摆上食案。
“娘子是说什么?”胡好好听不明白。
顾娇却又不说了,没有想明白的事情,她不愿多言,总是习惯独自一人,细细琢磨。
当初进城时就觉得不对,京城龙气已散,天命不在,否则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就有妖物出没。而镇西将军吴景下狱一事,市井中也议论纷纷,说是吴景拥兵谋反,这次带着大军返京,就是趁着陛下病重不能理事,皇子们都还年幼,回来夺位的。只是被国师识破了真面目,抢先布置人手,因此在城门前就拿下了他。
且不说这传言有多荒谬,市井百姓们粗鄙浅薄,多是人云亦云,事实真相如何,无人追究。但顾娇知道,在驿站一击未得,等吴景进京,这便是后手了。
布局之人是一定要他性命的。
因为手法与洛王那次的事情相似,最初顾娇以为这也是国师手笔,但仔细思量下来,很多地方都说不通。
吴景活着还是死了,与国师并不相干,说到底他不过是个道士,靠着皇帝的宠爱得益,之前对皇子下手,说明他心中已有下任皇帝人选,所作所为不过是在为皇权更迭扫清道路,而对防守边境的将军下手,会动摇国本,也是动摇他的立足之本,他如果不蠢,就不会做出自毁前程之事。
对吴景下手的,应该另有其人。
是谁呢?
顾娇暂时没有头绪,但她明白,必然也是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之人。
人间诸事,她不欲牵扯其中太多,只是国师,她必须得见上一次,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听说现在国师在温泉行宫中陪伴日渐衰弱的皇帝,她决定在京城中等一等,也好看看如果皇帝薨了,国师心中那个人选,到底是谁。
“娘子,回头我跟宁宁出门去逛逛,娘子可要一起去?”
吃完早饭,胡好好问了一句。
“我不去了,好好,你那把金蛟剪可否借我一观?”
顾娇想了想,对她道:“也许我能有办法,让它物尽其用。”
胡好好一笑,掏出剪刀递给顾娇,道:“即便是给了娘子又何妨,反正在我这里也无甚用处。”
顾娇接过剪刀,放在掌心里,剪刀很小,金光熠熠,衬得皮肤雪白。
她盯着金剪,说了句:“待我参透它,好好也有一样保命之物了。”
胡好好闻言一呆,心中一热,眼睛不由发酸。
虽然娘子未曾言及,但来了京城,就有可能再遇国师,生死难料。
娘子正竭力想要保全自己的小命。
为掩饰自己失态,她忙拉着宁宁聊起昨日在街上看到的各色吃食,两人有说有笑的,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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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景见过家中来人后,心中一片茫然。
他下狱已经多日,全然不知外界之事。
今日还是家里人重金贿赂狱卒,才行了个方便,给他送了些衣服铺盖,还有吃食进来。
来人是家中老管家,瞅个空子,偷偷摸摸跟他说了几句,他这才得知,自己竟然是以谋反之名下狱。
而身边竟然有亲兵告发他强占有功将士遗孀,只是现在还未寻得当初苦主,不能定罪。
他听完老管家所言,面上一片惨白,简直五雷轰顶。
驿站之事,只要有心去问,是有痕迹可查的。
毕竟那马车跟娘子,随着大军行了一路,不少人都看到了。
自己一脚已经踏入圈套,幸亏当时胡小郎君当机立断烧了纸人,硬是把自己从死局中拉扯出来,保住了这颗项上人头。
虽然勉强保住,自己记得当时黑衣娘子也说过,只怕对方还有后手。
布局之人手段毒辣,来势汹汹,自己一人,已经无力与之抗衡了。
他没有再犹豫,与管家交代了几句要紧话,需得在京中找一位姓胡的小郎君,跟一位身穿黑袍的娘子,请她们作证强占有功将士遗孀之事,是妖孽作怪。
若是找不到,只能去行宫中找一找何大总管,看能不能在陛下面前递句话了。
管家得了他的话,赶紧回去安排了下去。
可惜三日过去,吴家众人加上将军的亲兵们,翻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找到那位胡小郎君跟黑衣娘子。
这也是自然,必竟在京中闲逛的不是胡小郎君,而是娇滴滴的美人儿胡好好。
她正拿着一张榜单,兴冲冲的回到住处,对顾娇道:“娘子,京中什么都贵,坐吃山空不是个办法,你看我找到一个赚钱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