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经过齐愿不懈的解释和真诚的道歉,虞青羽勉强信了齐愿的话,只是面上依旧带着看垃圾的神情,满是戒备。
至此齐愿才有空闲来感受着自己的变化,首先是五感,他的各项感官都迎来了长足的进步,但却是那种自然而然的,全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甚至再在进阶的第一时间他都没有发现这项变化。
其次是他多了某种感知危险的本能,虽然其实以前也有,但充其量只是感知,而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能下意识地进行闪避,要是再强一点,齐愿感觉自己都能改名叫帕克然后穿个皮套去保护城市了,只是他不能拽着蛛丝到处飞。
唯有这一点让齐愿有些遗憾。
他叹了口气,感受了一下身体,很可惜,没有任何变化,他的加点真就完全加在了精神上面,半点体质都没点。
“行了,你也感受完了,那接着这个。”随着虞青羽的声音传来,一瓶药水也被扔来。
是那瓶被早早配好的催吐药剂。
“喝了它,等我拿回挂坠,咱们两清。”虞青羽的语气里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齐愿愣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虞青羽的眼睛,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想说女孩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但想了想,还是最终放弃,就像最开始自己说得那样,只要愿意,女孩随时可以离开,自己又有什么立场阻止呢?
毕竟她终究不是小孩子,而自己毕竟也不是李树,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什么坚定不移的信念。
或许有所向往,但自己所拥有的更多只是那种临时起意的微小善意罢了,但这个世界从不缺乏这种虚假又无用的东西。
说穿了,他并不了解女孩,不知道她的过去,不清楚她的未来,难以理解她的处境,更不明白她经历的痛苦,虚假的关心并不存在任何现实意义,违心的承诺更是可笑之极。
只是被那种临时的善心所裹挟,那么迄今为止发生一切,就是自己所能做的全部,于是只是片刻的犹豫,他长长叹一口气,接过催吐剂。
“这玩意应该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后遗症吧?”拔开盖子,齐愿向虞青羽如此确认着。
“不会,这本来就是给那些以身试药的炼金学徒们准备的,以防他们吃错药的保护性药剂。”
“不过这玩意的药性很强烈,毕竟本来就是为了快速清空胃袋和食道所制备的,可能会让你把酸水都吐出来。”虞青羽适时提醒。
行吧,听起来也就是临时难受一阵,不算特别难以接受。
齐愿吸了口气,拿起药剂,准备走进卫生间。
……
咚咚——
敲门声传来,打断了齐愿的脚步,他和虞青羽同时朝门看去,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表情的惊异。
虞青羽下意识朝着齐愿问道:“你家平时有什么亲戚会在这个时候来吗?”
而齐愿则翻了个白眼,他有个锤子的亲戚,就算有,怎么可能会这个时候来?
但要说是其他人,那更不可能了,要知道,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而这里是津海市的西郊,别说半夜,就是白天也没多少人。
“那我下地下室躲一躲,你来处理。”虞青羽说着,就要往地下室走,但是被齐愿拦住。
他朝虞青羽比了个手势,“你上楼上,有什么不对就从阳台跑路。”他朝着虞青羽低声,表情严肃。
被齐愿的情绪感染,虞青羽也有些慌,但很快镇定下来,朝着齐愿点头就飞快跑上楼。
而齐愿则深吸口气,朝着门口走去。
心脏跳动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源自于门外,搏动强烈,只是听着就能感觉出门外人的强壮。
会是谁呢?
追虞青羽的那一伙人?或者另一群人?还是小偷强盗之类的?
齐愿猜想着。
伴随着门把手地转动,房门缓缓开启。
齐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刻,声音传来。
“Hey man !”声音饱含惊喜,以及浓厚的不列颠腔调。
W……What?
齐愿一脸懵逼地看着门外此刻站着的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一身西装革履看起来一脸成功人士的样子,他身材高大,站在门口几乎把门框给堵了个严实。
只是这个样貌,这身穿搭,看起来更应该在摩天大厦的商战里纵横捭阖,而不是站在荒郊野岭里看着一个一脸懵逼的高中生饱含热泪。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齐愿的家所在的位置确实离荒郊野岭所差不远。
而且看着老外那饱含期待的目光,一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Emmmm……
“额……劳,劳驾,请问介……介个地方,怎么走?”似乎也看出来了齐愿的窘迫,那个老外开始操着一口不是十分流利的中文,带着怪异的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