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社保局。
实际上齐愿并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哪,因为来的路上他一直戴着头套,只知道进了社保局大门后又走了很久。
从周围的声音来看,似乎是一片自己从来没到过的区域。
不过也能理解,社保局毕竟是保密单位,即便已经作为行动干员了,但因为是临时工,还是有些地方他是无权进入的。
很快他就不理解了……
等到他的头套被摘下,他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易郡,以及他现在所处的环境。
雪白的天花板,钢铁的栏杆以及不远处那守在门口凶神恶煞的警卫。
毫无疑问,这是监狱。
“……不会吧,难不成我又犯事了?”
就算犯事了也该走一走流程啊,哪有直接送监狱的?
齐愿呆滞看向四周,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顿时浑身一激灵。
伸手就拉着面前易郡的手,当即痛彻心扉地哭诉:“易秘书你可要替我向白羽涅作证啊,我这回可真的什么都没干!”
易郡被他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过神,连忙挣开他的拉扯,慌忙解释着:“你误会了,带你到这正是白审查长授意的。”
什么,竟是那个女人要谋害朕!
齐愿勃然大怒:“你别拦着我,易秘书,我为社保局立过功,我为白羽涅流过血,他不能这样对我!
我要见白羽涅,我要见……”
“我要见白羽涅,让我见白羽涅,你们能这样,我是无辜……”
齐愿的哭诉才刚开始就被一阵更为激烈婉转,饱含悲苦的声音覆盖,就连呼喊的内容都天打雷劈一般地相同。
但随后就是一阵怒斥袭来,满是躁郁,转瞬淹没一切的声音:“给老子闭嘴!”
听起来两道声音都来自于旁边的牢房。
齐愿的面容一僵,听着那两道满是负面情绪的声音,他的心底已经开始疯狂‘妈耶’起来。
监狱原来是这么恐怖的地方吗!
他下意识往那个方向张望,然后就看到了那两个身着囚服的身影,一者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正跪伏在地,仰天哀嚎。
而另一者是一个中年人,与老人仅一墙之隔,他面色阴郁地坐在床上,刚才那个一声‘给老子闭嘴’想来就是他吼的。
而看那中年人的面容,齐愿竟然发现自己认得,于是抬手,难以置信地指着他。
“邵,邵温?”
只是此的邵温已经不复从前那般从容不迫,温文尔雅的气质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深沉的落魄和说不出的躁郁。
他的一只脚上还戴着厚重脚镣,齐愿认得那个,那是社保局灵能拘束设备。
显而易见的,他此刻的身份是社保局的阶下囚。
而在这时,易郡才逮到机会上前说话:“你误会了,没有人要把你送监狱去,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技术部。”
“嗯?这么说我没犯事喽?”齐愿顿时有些惊喜。
然后顺着易郡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走廊尽头那标有技术部的门牌。
不愧是社保局的技术部,竟然建在监狱里面,很有社保局的风格,就是不知道社保局监狱会不会经常少犯人。
看着那扇大铁门,齐愿开始恶意揣测着。
而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声音,那边牢房隔间里坐在床上面目阴郁的邵温朝着两人投来目光。
他的视线扫过易郡,然后在齐愿的脸上停留,似乎是认出了他,那一双眼睛骤然变得饱含怨毒,毫不掩饰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
这一点齐愿倒是能理解,毕竟自己坏了对方大事,自然怎么怨恨都不为过,只是令齐愿没想到的是,邵温只是深深看了他几眼,留下了怨恨注视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转过身去,似乎想眼不见心不烦。
这就让已经酝酿出的一肚子应对他嘲讽和谩骂的回答没有了施展的余地,让他觉得分外遗憾。
一种很奇怪的心理,当你遇到一个一直和你相看两厌,彼此视做仇敌的人的时候,如果对方开口就是放狠话,上来就问候你祖宗十八代,这反而是最不让人担心的时候。
但如果对方哪天开始一反常态,不再开口说话,只是一味用着某种仇恨的目光看着你的时候。
想必是个人都会觉得的这孙子要憋着屁使坏了。
于是齐愿转身询问道:“这人什么情况啊?”
而易郡抬眼无奈看着齐愿:“邵温啊,因为涉嫌和通缉犯有勾连,所以被暂时抓进来的,不过因为人都死了,也没有证据,而且他家族那边还在施压,所以过几天社保局应该就得放人了。”
齐愿尴尬点头,毕竟那两个通缉犯的死确实和他脱不开干系。
不过……
“不过他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一脸燃尽的表情啊?”齐愿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