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被抛尸荒野,但求你能赏我一张草席,随便将我埋在哪里,立个无字碑,别让我魂魄无依。”
谢斐闭了闭眼,望着寂静天际,隐隐泛起的一抹鱼肚白。
“何必说这些丧气话,咱们都得活着。”
死皮赖脸地活着,比死了强。
回到府里后,天还没完全亮。
谢斐一晚上没睡,这会放下心来后不免头重脚轻,一下栽倒在床上。
浮玉也回来了,轻轻将帷幔放下。
“姑娘,素律姐姐送马车平安出了城,袁三哥也已经回庄上去了。”
谢斐闭眼嘟囔道:“这浑人,办完就跑,回去再找他算账!”
过后,谢斐一觉睡到晚上。
刚睁眼,就被老夫人叫去佛堂。
佛堂里静谧得很,檀香缭绕,木鱼声叫人渐渐沉静下来。
谢斐一直在外间坐着,茶水喝了三盏了,老夫人才命她进去回话。
佛前,老夫人一袭素衣,昂首挺胸地跪在蒲团上,昏暗佛灯下,蜷缩的影子因火苗晃动而不断变形。
谢斐同样在后方的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祈祷一番后,方才又叩拜老夫人。
“妾身有负老夫人重托,对府上事宜实在力不从心,还望老夫人收回管家大权。”
不轻不重地敲击木鱼,老夫人漠然道:“你都能设计拿回下人的卖身契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一旁,邓妈妈和素律都垂首侍奉着。
谢斐看了素律一眼,笑道:“还是老夫人眼明心亮,妾身做什么都瞒不住您。此事本该先请示您老人家,又怕为了个下人扰您苦修,妾身只得自作主张,现在才来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