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菘蓝并不气恼,噗嗤乐,“您比我年长,我敬您一声大伯母。
可但若说命硬,我自认和您没得比。
据我所知,大伯没和大伯母结婚之前,是我们钢厂第一车间的骨干技术员。
和您结婚之后,业务不突出,工作能力不升反降。
和他一同进厂的齐工,现在都已经是全厂总工程师了,而大伯还只是一名普通的技术员。”
叶梅眼睛瞪的溜圆,呼呼的喘着粗气。
夏菘蓝却继续说道:“我听奶奶说,爷爷身体一向健康,就在您和大伯结婚的第二天。
爷爷摔了一跤,把腿摔断了,足足在躺床上躺了小半年。
奶奶的身体也一直很好,您进门时,奶奶还怀有身孕,已经三个月了。
为了照顾受伤的爷爷,愣是小产,据说还是个男孩。
唉,我那可怜的四叔呀,还没到人世,就被他这命硬的大嫂给克死了。
这么看来,大伯母的命可是真硬。”
张奶奶在一旁啧啧出声,“哎呦,他刘奶奶咱可离菘蓝她大伯母远点吧!
就她这命硬成这样,咱不会跟她呼吸同一块空气也遭了殃吧。”
刘奶奶拉着张奶奶就朝后退了一步,“说的可不是呢,还是离远点吧。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了她克。”
王大爷虽然没说话,但动作最快,早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夏菘蓝看着自己这儿三个最佳捧哏,心里暗暗偷乐,面上却不显,只是不屑的盯着叶梅。
原本爷爷今天来就是被叶梅撺掇着来的。
可到了之后,刚一提夏菘蓝公婆被下放农场的事,就像捅了外婆的蚂蜂窝。
外婆的气场全开,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忍气吞声,到把他给教育的哑口无言。
现在听夏菘蓝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叶梅确实命硬。
自从叶梅进到他们夏家,夏家就没有好过,整天鸡飞狗跳,灾祸不断。
奶奶这会儿想的就更多了。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夏菘蓝嘴里说的那些事是从她这儿听说的。
其实那些事根本不是奶奶说的,是夏菘蓝在原书中看到的剧情,只不过把奶奶当成了枪来使罢了。
奶奶心里一直有块心病,就是流掉的那个小儿子。
现在一听原来命硬的是叶梅,嫌弃的心里直骂娘,准备回去,好好整治整治她。
外婆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夏菘蓝身边,将她挡在自己身后,面容不善的瞪着叶梅。
“就你长的鼻梁突兀起节、颧高齿凸、眉毛稀疏,天生的命硬相。
啧啧……自己命硬到说起别人来,真是怕自己身上的屎不臭,甩到别人身上显摆。”
叶梅被她们祖孙二人怼的心口疼,张口结舌愣说不出来话。
夏苏森本来就不支持这次来闹,他只不过是这么多年被叶梅指使惯了,不敢反抗。
又想到齐工程师,刚进厂的时候还不如自己技术好。
现在人家都成总工程师了,自己还只是个普通的技术人员,心里也有些怨恨叶梅。
他推搡着叶梅,“行了行了,快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爷爷奶奶也坐不住了,跟着走了出来。
经过夏菘蓝身边时,爷爷还想询问关于她公公婆婆的事情。
却被外婆打断了,“你想知道问你的大儿媳去,问我们菘蓝干什么,她消息不是灵通着呢吗?
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踏入我的家门,我不欢迎你们。”
奶奶在一旁却跳着脚说:“呸!什么你的家门,这明明是我们家老三的家。
我儿子看你可怜收留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这家的主人了。”
叶梅在一旁缓过劲儿的叫嚣着:“这叫鸠占鹊巢。”
“对,没错。”奶奶声音尖利的吼着,“你这就是鸠占鹊巢,你占了我儿子的家,还不让我们来,哪有这天理。”
外婆站的笔直,一脸不屑,“你儿子的家?哼!”
说着,抬手在院子里指了一圈,“这六号院以前叫张家别院,是我父母给我的嫁妆。
后来我捐给了国家,只留这么一小间作为我女儿的嫁妆。
说白了,你儿子还是住的我女儿的房子。”
外婆没有说错。
其实不仅整个六号院,就连旁边的几个院落也都是张家老爷子置办的产业。
后来为了响应国家政策,都捐了出去,独留了这么几间房。
奶奶还想据理力争,被爷爷一把拽的踉跄着往外走。
她身材本就瘦小,差点儿被拽倒,慌忙稳住身体,跟着爷爷往外走。
嘴里却恶狠狠的说着:“呸!资本家小姐还好意思说,还拉你去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