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笃笃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相互碰撞。
小村长跟一阵风一样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了出去。
沈千乐旋即也站了起来，她有种预感，小村长这次出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几乎是她立起来的瞬间，脚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沈千乐下半身在转眼之间，化成了一条鱼尾。
马上就要跌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只手揽住了她。
沈千乐脸上的汗水几乎如珠子一般滚落，忍着极端的疼痛说：“把小村长找回来。”
祖辰扶着她坐下，目光轻轻扫过漂亮鱼尾，看向其他人：“我在这里守着她。”
涂俊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看着沈千乐的鱼尾：“你怎么了。”
“她生病了。”
褚季起身把自己的刀放在了沈千乐手上，罗艺和涂俊浩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跟着褚季出门，把小村长寻找回来。
沈千乐的身体里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好像极度缺水的表现。
兔子在她脚下转了两圈，突然把手搭在沈千乐的尾巴上。
那阵难受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沈千乐不知道祖辰是不是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只能继续假装痛苦。
祖辰已经起身，用碗从水缸里装了一些水递给沈千乐，“把血滴在里面。”
“这算是什么仪式？”
“献祭。”祖辰蹲在沈千乐面前，注视着那条鱼尾，“这是水给你的恩赐，你需要回赠。”
沈千乐简直想骂人，从来没听说过硬给的恩赐，也没有听过硬要的回赠。
“我不太想。”沈千乐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却突然感到手一阵刺痛。
明明她握着的是刀柄，手掌里却突然多了一道血痕，此刻正在往外流血。
“我是不是说过要远离尖锐的东西。”祖辰的手直接在沈千乐掉在地上的血里沾了一下，在碗里搅了搅。
又起身走到厨房的窗户边，打开窗户把水倒进了海水里。
“你会拥有漫长的寿命。”祖辰看着窗外，似乎海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沈千乐又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口在缓慢愈合，接着听到祖辰说完后半句话，“也不会再受伤，神灵会庇护它的信徒。”
“我不信神灵。”沈千乐试着抬了抬自己的鱼尾，还真是自己的。
如果扎一刀上去，应该也会很疼。
做了几分钟心理建设，沈千乐尝试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鱼尾。
所谓神灵恩赐神灵接纳，也让这鱼尾切切实实不一样。
覆盖的鳞片好像是银做的，比手腕上的那些还要坚硬很多。
“神灵相信你。”祖辰又坐在了沈千乐旁边。
沈千乐现在想找个东西把鱼尾盖起来，但是又没办法动作，她只能看向唯一可能知道办法的祖辰。“昨天我的鳞片可以随着意志消除，为什么今天不行。”
“你是在向我寻求帮助吗？”祖辰眨了眨眼睛。
沈千乐想了想，抓起祖辰的一绺头发，把锋利的刀刃对着他，“其实我是在威胁你。”
祖辰的唇边溢出一抹笑，像是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指了指自己脆弱的脖子，“你把刀抵在这里也许更有效果一些。”
沈千乐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就是对你的头发感兴趣。”
祖辰似是无奈地眨了下眼，随后轻叹了口气问：“你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是所设定的还是自主的。”
“就算是设定的又有什么关系。”沈千乐又抓起更多的头发，“就算是设定我的神灵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会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放我出去。”
沈千乐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眼前这个人神神叨叨的忽悠不少人跟他做了交易。
都能忽悠人把生命交出去。
涂俊浩他们去而复返，见到这副场景，三个人一时间都没动作。
“怎么样了？”沈千乐没看到小村长。
“我们跟了一段她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躲起来了。”涂俊浩看看沈千乐，“不然还是把刀放下来吧。”
祖辰在洞里伪装的那么疯疯癫癫，几乎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现在露出原型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
沈千乐还是动了手，割下了祖辰一大把头发。
她把自己的头发散开，用自己的发绳绑住祖辰的头发。
沈千乐刚做完这些，一男一女走了进来，浑身水淋淋的。
他们看了一眼沈千乐的鱼尾，并没有特别惊讶，反而女生蹲在沈千乐面前，“你现在是不是可以下潜到水底了？”
沈千乐看了眼女生的脖子，她的脖子上也有一些鳞片。
女生丝毫不在意地说出来，“我和神灵做了交易，换了一条鱼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