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形消散之后就再也没有凝聚起来。
沈千乐警惕了一会儿，发现这个事情之后，随机在四周转了一圈。
这里的水已经很深，所以头顶连太阳也看不到，只有缓缓流动的海水和脚底偶尔被海水掀起来的沙。
沈千乐想了想，打算直接向上先浮到水面看看。
她只顾着往上探，丝毫没有注意到鱼尾下，一道漩涡正在悄然形成。
等她感觉有力在纠缠自己的时候，那漩涡便猛然扑了上来，把她卷在了里面。
沈千乐一个晕头转向，身边好像又突然禁止。
她看了一眼，发现她正在漩涡的中心，这漩涡正带着她缓缓往一个方向前进。
刚才碎了的海水是让她放松警惕的。
沈千乐试着往外闯，但是这漩涡的壁好像一面玻璃，死死阻拦住她。
牢笼，沈千乐摸着前面透明质地的“墙”，忽然感觉这个场景自己见过。
不过那个画面是完全静止的，自己被困在里面像是被胶水注了一样不能动。
只是一个瞬间的画面，却让沈千乐觉得很恐惧，那种孤寂感像是潮水一般从心头涌出，密密麻麻把她整个人淹住。
“你要带我去哪里？”沈千乐握起拳头用力砸了砸。
她知道漩涡有意识，或者是控制漩涡的“人”有意识。
沈千乐感觉周围的海水变得有些冷，她抬眼朝前面看去，巨大的蚌壳仍然躺在漩涡之中。
不过那漩涡是极其温和地，好似怕扰了蚌壳里面的东西。
沈千乐周围的漩涡化开，她想转身的时候又聚成小鱼的水拦住。
这下她是过去也得过去，不过去也得过去。
沈千乐隔着距离围着漩涡绕了一圈，接着挑了一个她自认为好逃出来的地方，咬咬牙冲了进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屠杀，没有刀的攻击。
沈千乐看着漩涡在自己的眼前化开，有种走了后门的奇异感觉。
她原地愣了一会儿，游到了蚌壳旁边，抬手轻轻敲了一下蚌壳，很厚重。
一把刀突然落在了沈千乐身边，沈千乐四周看了看，捡起银制的刀仔细看了看。
感觉跟褚季那把有些相似，却又有不同，她这把刀上有些很复杂的花纹。
沈千乐摸了摸蚌壳的缝隙，直接把刀插了进去，一用猛力，手边出现咔哒一声。
蚌壳竟然一下就被她撬开了。
沈千乐往后撤了一下，发现蚌壳里没有什么要出来攻击自己的东西，反而泛着淡淡的光。
珍珠吗？沈千乐想，要是珍珠得是多大的珍珠。
不过珍珠好像不会发光，会发光的应该是夜明珠。
沈千乐又游近了，用刀继续把缝隙撬大，接着把刀丢了，双手塞进了那个缝里，用力往上抬。
抬到某个角度，沈千乐终于看清了蚌壳里的东西。
有些空荡的蚌壳里既没有美人鱼也没有女巫，有的只是一个散发出莹亮光芒的球。
沈千乐伸手把球拿了出来，觉得它美丽的有些晃眼。
材质摸不出来是什么，表面似乎有点热，有种让人据为己有的冲动。
沈千乐本来想抱着球走，但是想了想，捡起地上的刀，用刀柄敲了敲圆球的表面。
环境寂静到一定程度，耳朵其实可以听到一些幻觉制造的声音。
沈千乐总觉得在这颗球里听到了扑通扑通的心脏跳声。
海洋之心难道真的是一颗心吗？
沈千乐忽然感觉手指一疼，握着刀的手又开始流血，血流也有了生命，源源不断地朝着小球涌去。
“强盗啊这是。”沈千乐想捂住自己手上的伤口，但是那伤口还在往外涌血。
身体随着流血在变冷，沈千乐面无表情地想，自己大概又被祖辰骗了。
不死也是假的，她马上要因为失血过多死在海底。
一千乐，万物生。
沈千乐看了一会儿那圆球，决定就算死也不能作为血包而死，直接一只手扶住球，另一只流血的手拿着匕首，刀尖用力扎向了球。
刀尖击碎了球坚硬的表面。
霎时间，碎片被海水冲击走的时候，光芒四射，沈千乐下意识闭上眼睛。
“我说，你还真够狠心的。听到心跳了还下手。”
光芒逐渐微弱下来，沈千乐才试着睁开眼睛。
水里的神灵，或者说大海里最美丽的人鱼就出现在沈千乐的面前。
他的鱼尾是太阳一般的金色，原本乌黑的头发变成了淡淡的金黄。
沈千乐压了压唇角，看了眼手里的匕首：“你这样耍我们有什么意思？”
祖辰笑眯眯道：“我没有刷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