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是有线索,可知这动手的人是谁?”
小宫娥攥紧自己的裙裳,“陛下恕罪,奴婢不敢说。”
天子眉宇之间愈发不耐。
“朕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
“是……”小宫娥忙应了,接着小心开口,“奴婢,奴婢听得说,那药被昭仪娘娘身边的人动过。”
天子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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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镜殿?”听得宫人回禀,云初不解,“平日里咱们和朱镜殿没什么交情,怎么淑妃夫人忽然叫人来请?”
今日是她轮值,故而第一时间听得这消息的是她。
那来回话的宫人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淑妃身边的秋碧亲自来的,说请音昭仪去趟朱镜殿。
再多问对方便什么都不愿说了。
且传了这话便径直离开。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将宫人打发走后,俞菀柳便起身往内寝走去。
“娘娘,您真要去吗?”云初跟着她进去,“咱们和淑妃不熟,往日她也不怎么喜欢咱们明义殿,这会儿叫您过去,又不说原因,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是好是坏,去了不就知道?”她示意云初替她拿套新衣裳来。
云初却没动,反而道:“您向日不理这些嫔妃的,今日是怎么了,淑妃一请,就巴巴过去了?”
俞菀柳停下来看向她。
“云初,本宫叫你拿衣裳来换。”
她面色如常,双眸却幽暗深邃,视线落在云初身上时,莫名地让云初心中一慌。
“是,奴婢这便去。”
俞菀柳视线一直跟着她,直到她离开寝殿,才缓缓收回。
看来以前,她是有点太不管云初了。
不多时,云初抱着衣服返回,在她和宫人的伺候下,俞菀柳换了身出门的衣裳,又重新梳妆后才往外走去。
“你不必跟着。”见云初亦步亦趋地跟着来,俞菀柳于是道,“留在明义殿便是。”
云初一怔,“那谁和……”
“去叫折月来。”不等她说完,俞菀柳直接跟身边的宫人吩咐了句,“说本宫这会要去朱镜殿,叫她快些。”
“今日是折月姐姐休息!”云初忙喊了声。
“是,所以现在轮到你休息了。”俞菀柳看着她笑了声,接着转身径直离开。
“……”
云初站在原地,垂落在身侧的指尖被袖子挡住,指尖却狠狠掐入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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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婢方才出来时,正好遇见云初,她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去朱镜殿的路上,折月颇有些担忧。
“今日原是她轮值,前两日她便同奴婢说过,这些日子您总是少让她在跟前伺候,不知道是不是厌了她,眼下又让她留下,让奴婢跟着去朱镜殿,只怕……”
“怕什么?怕她怨恨本宫?”俞菀柳道,“她近日格外浮躁,前些天在寝殿外就敢大声责骂施容,这几日又总是找明义殿宫人的错处呵斥,如此古怪性情,本宫能让她在身边久伺候?”
云初原本就跟她的时日不长,先前她盛宠,对方仗着她很是得意,总也想着在她跟前露脸,俞菀柳也懒得管。
后来失宠几月,云初便各种推脱,总是让折月替她当值。
眼下刚复宠不久,云初便又凑上来了,俞菀柳不过让她闲了几日,她便心中有怨愤,拿明义殿旁人泄愤。
“今日你也知道,时机不对,若是带了云初,她那性子,谁知会闹成什么样?”
且就算时机对了,俞菀柳也不会带云初来。
对着旁人也罢了,在她跟前也是一副目无尊卑的样子。
这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性子,是该好好磨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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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镜殿偏殿。
天子来了不多时,原本一直昏睡着的柳选侍终于醒来。
她睁眼见了陛下,正要开口,便哽住了喉,一双美目中,泪水盈盈,很快顺着颊边滑落下来。
“陛下,咱们的孩子……”
好半晌,她才终于开口,声音悲戚。
天子坐在床边,见她悲痛不已,安抚地轻拍她手背。
“好了别哭,侍御医说了,你眼下不可过于悲痛,于身子无益。”
柳选侍呜呜咽咽,哭得伤心欲绝。
一旁的淑妃和问询赶来的谢昭容都开口劝她别太难过,免得落下病根。
“选侍娘子还年轻,孩子日后还会有的。”淑妃温声宽慰,“今日的事想来是意外,下回再有孕更仔细些便好了。”
听得意外二字,柳选侍猛地抬头。
“不,不是意外!”她面露愤怒,咬牙道,“这不是意外,是有人存心,存心害妾和陛下的孩子!”
淑妃眉心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