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七月初的太阳炽烈地烤着A市,午后的阳光刺得眼睛睁不开。
A市第一中学的高二1班教室内,明棠正在收拾课本。一学期结束,她挑选部分学校自印的讲义带回家。
班主任老秦刚刚公布完期末测试成绩,正在讲有关暑假的放假事宜。
“这次年级第一又是我们班的明棠同学,年级前十里我们班占了三个,除了明棠还有秦萄和陈博。这次我们班成绩很不错啊,我还是比较满意的,马上放暑假了,希望同学们在假期也不要松懈,要好好学习,下学期就高三了……”老秦在讲台上按照惯例讲放假注意安全的事项。
一中绿化做得很好,校园里绿树成荫,此刻蝉鸣阵阵,尖锐的音调几乎要盖住老秦的声音。
放假前最后一节课,几乎没有学生的心思还停留在教室。
明棠刚把最后一本书放进书包里,清空的桌面上飞来了一个小纸团,她顺着纸团方向看过去,乔盼盼冲她眨眨眼,示意她看纸团。
她打开纸团,乔盼盼张牙舞爪的字迹映入眼帘。
“庆祝一一宝贝赢了秦萄,晚上去竹庭吃饭,我请客!”
明棠:没想到家里还有王位继承。
虽然乔盼盼说的中二,但她眼里还是掠过一丝笑意。秦萄是她的表姐,也是这次期末测试的年级第二,和她只差了两分。
她和秦萄从小就认识,也从小就不对付,只要她们俩出现在有排名的地方,那必然是争夺第一争夺得十分激烈。
这样的竞争包括但不限于从小到大每一次的成绩排名,幼儿园文明礼貌宝宝比赛,小学作文比赛,初中的物理竞赛等等一切正式或非正式的场合。
明棠很清楚自己面对秦萄的好胜心已经远远超出正常范围了,甚至到了魔怔的地步。
但她没办法挣开这个束缚,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在初中一项比赛中设计的机器人,检测到“秦萄”两个字,自动输出“胜利”。
或许不只是秦萄,从初中开始,失败的感觉会让她整夜失眠。无法控制的焦虑和恐慌,像阴云一样笼罩在头顶。
下课铃响了,乔盼盼扯着嗓子催她走,她特意绕过秦萄的座位,温温柔柔地对她说:“秦萄,盼盼今晚在竹庭请客,庆祝放假,你要来吗?”竹庭是A市出名的私人会所,实行会员制,会员才有资格订座,环境优美,私密性很强,是她们这群富家子弟常去的消遣之地。
秦萄默默腹诽,庆祝的是放假吗,明明是庆祝你明棠又考了第一。
明棠就不是来诚心邀请她去玩儿,而是来特意气她的!
“明一一,你动作快点呀!”乔盼盼又在催了,她对于吃喝玩乐这一系列的事总是有最迫不及待的热情。
秦萄听见乔盼盼的催促,皮笑肉不笑道:“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去了,你们去玩儿吧。”
明棠的庆功宴,她秦萄是不可能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出了教室,明棠故意冷下脸,“说了好几次了,别叫我明一一,我真的会生气!”我高岭之花遥不可及的形象都被这个幼稚一一给破坏了!
乔盼盼一点也不怕她的冷脸,笑嘻嘻的挽上她的手“别这样嘛一一宝贝,你看你这么喜欢当第一,我叫你一一不是很合适嘛,再说叫你一一不是祝愿你每次都当第一吗?这份美好的祝愿才能体现我们深厚似海的姐妹情。”
“那我叫你乔咸鱼吧,你不是一直念着想当咸鱼,毕生的愿望就是当最咸的鱼吗?”
“那我可太高兴了,乔咸鱼多生疏呀,你叫我咸咸吧!鱼鱼也行!”
“厚脸皮!”明棠冷脸维持不住,笑着掐了掐乔盼盼粉润的面颊。乔盼盼也闹回去,明棠警告性地瞪她一眼,形象最重要!明家规矩严,她是不可以在当众之下打打闹闹,相互追逐的!
夜里七点,乔盼盼以“今天我们大家相聚在这里,为我们的好姐妹明棠,庆祝她在第一保卫战里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一句经典的话术开始了考完试后放松的狂欢。
时针指向了九点,明棠乔盼盼还有一些关系较好的同学朋友从竹庭出来,和她们道完别后明棠坐上回家的车。
她回想起放学时秦萄憋屈的表情 ,忍不住勾起嘴角,笑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她和秦萄从小争到大,每次较劲结束后对方假笑的表情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但她就是看不腻。
按理来说,她家和秦家是世交,她和秦萄从小认识,一起长大,感情应该很好才对,但是两个人都是众星捧月着长大,都习惯了处于人群中心的地位,且霸道无比,一山不容二虎,她们俩对彼此都是又爱又恨的状态。
如果她和秦萄不是从小认识,明家和秦家关系没那么密切,又或者,她父母没有那么在意别人家的小孩。
或许,秦萄会是一个很亲密的朋友。
她的好友乔盼盼是秦萄的表妹,一个混吃等死的咸鱼富二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