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
“好妹妹,别瞎想了,我哪来的压力啊。你忘了姐姐我打麻将特别厉害,每回都能赢钱?”
黎琬如目光中露出温柔,伸出纤长的手指,在妹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你买药的那些钱,在我打麻将赢的钱跟前算啥呀。”
黎琬思有些不太相信,默默地低下头。
她姐姐虽有几身鲜亮衣裳,可那都是早年间买的。
自打她病情加重后,姐姐已经很久没买过新衣服了,肯定是把工资和打麻将赢的钱都花在了自己的医药费上。
想到这,黎琬思抬起头,泪花晶莹地看向黎琬如:“姐,我其实听人说过,我这个病属于先天气血不足,是无法根治的。”
“你……你就别在我身上继续花钱了。”
说完,她再度低下头,生怕受到姐姐的责骂。
黎琬如果然露出生气的表情:“你胡说什么,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
“爸妈走得早,我要是再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按时吃药就行,别的不用你管。”
“姐……”
黎琬思有些害怕,赶紧起身拉住了黎琬如的手,“我……我是不想成为你一辈子的负担呀……”
“你就答应我吧,以后别给我买贵药了好不好……”
“你要是继续买,我就不吃了。”
“闭嘴!”
黎琬如将手一甩,从椅子上起身,往门口走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吃药。”
“如果你不听话,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说这话时,她的心在不断颤抖,可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黎琬思赶紧追了上来:“姐,姐……”
黎琬如没搭理她,将门一开走了出去,加快脚步将追赶的黎琬思甩在了后边。
唉。
家中生变,妹妹偏偏还不懂事,表达出放弃治疗的意向。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黎琬如在听不见黎琬思的呼喊声后,在一处街角停下脚步,头疼不已地想道。
她知不知道自己为了给筹集愁医药费有多难啊,居然还敢说放弃治疗?
这孩子真是太让人不省心了!
黎琬如内心抱怨妹妹道。
“呼……”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卷走旁边树上仅存的几片枯叶。
黎琬如不禁打了个寒战,从内心的怨气中回复了过来。
打了一会寒战,她又感到有几分后悔,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太过激了。
特别是甩开手的那一下,那孩子本来身体就虚弱,自己会不会力道过大让她身体受不了?
黎琬如越想越难受,寻思着是不是该回妹妹那里。
算了,现在回去只会让她越发得意。
那样自己以后管她,她就未必会听了。
左思右想,黎琬如决定还是先别回去了。
至于回家嘛,那更是不可能,她早就下定决心和郑辛分开了,今天回去了郑辛弄不好还会产生错觉。
黎琬如心想道,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蹲了下来,准备捱过今晚再说。
可夜晚还是用事实告诉了她,这个想法究竟是多么地不切实际。
夜渐深,北风起。呼啸的寒风就像一位暴君,无情剥夺着黎琬如身上仅存的热量。
到了凌晨时分,她已是冻得瑟瑟发抖,不断地跺脚、哈气,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要在妹妹面前她要保持做姐姐的威严,不能今晚就回去。
黎琬如内心强撑道,换了个更加避风的地方,试图捱到天亮。
中间她曾想过能不能去单位,可问题是她不是今晚的值班、夜班人员,就算要进去也会被拦住。
她总不能和看门的保卫干事说自己现在无处可去了,只能在厂里呆着吧?
那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黎琬如就这么强撑着,到了凌晨时已是冷得迷迷糊糊,渐渐分不清天空和大地,世界和自己间的分界线。
到了这一步,她再也支撑不住,决定还是先去黎琬思那里暖和一会,不然真得冻出毛病了。
“嗯……”
黎琬如艰难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妹妹家的方向挪去。
结果走出没两步,她就咕咚一声,昏倒在了巷子里。
拂晓时分,小巷中空无一人,黎琬如就这么躺着,浑身上下的生命迹象不断流失。
这时,巷子外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刚结束值班的许继常蹬着车出现在巷子入口。
许继常本来刚值了一夜的班,哪怕中间睡了会还是有些困。
结果一看到巷子中间躺了个人,他的困意就消散了。
“拿来酒蒙子啊,还是个女的。”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