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才要吃口肉,但看到所有人看向自己,当即说道:“看啥,我又不是锅子,粱儿不会有事儿的,放心。”
听到老爷子这么说了,亓家人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而亓弘这时候也看完了信,倒是与他想的无差,这事儿就必须顺着来才行,不能乱了阵脚,否则才会出问题!
所以想了下后,亓弘说道:“爹,儿子等下就去写奏疏,请求重罚粱儿。”
听到这话,原本亓粱他娘亲在听到老爷子那样说了后松了口气,可是这听到亓弘的话,却又是一脸震惊,怎么就又要重罚了,还要请求了!
不过亓弘只是握住了自己妻子的手,示意她放心后,扭头看向亓老爷子:“但是...爹,这事儿天子是布局吗?”
亓老爷子眯眼看着手上麻酱,皇后娘娘弄出来的麻酱,可了不得啊,这味儿跟涮锅子简直绝配了!
抬眼看向自己儿子反问:“你觉得呢?”
亓弘皱了下眉:“把它认为是巧合。”
亓老爷子笑了笑:“心里边认为是真的,才能避险。但是嘴上,就把他当巧合,才可避嫌。”
亓弘认真点头。
而这时候,就在亓老爷子身边的一年轻女子开口道:“娘,是要重罚,重罚才可救弟弟!而且弟弟所作所为,重罚一下也好。”
亓家长女亓奇,也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名次倒也在前二十,只是文采不如苏琳涵,崔钰儿她们那般出名,加上同辈有才之人太多,所以被盖住了。
不过说完,亓奇看向自己爷爷跟父亲:“不仅要请陛下重罚弟弟,我们倒是还可以捐赠些银钱到国子监内,如今娘娘的医学院正在筹备,以此送些银钱过去,就用我要入学医学院的名声,捐赠银钱,修改医学院。至于左家跟其他家如何,与莪们无关。”
亓老爷子看着亓奇,伸手捏了捏自己孙女鼻子,文采上不如你苏文清的孙女,不如你崔衍的孙女,那又如何!
我家孙女,可会做官啊!
读书人不会做官,不如不入仕!
亓弘稍稍思量后说道:“左家那里也要说一声,如今一条绳子上,还是要顾虑一些,但先捐了,再跟他们去说。”
亓老爷子点点头:“你们去办就好,反正你们都记住了,平日里如何,现在如何就行,咱们把事儿做好了,做的百姓提起我们竖起大拇指了,也就找不到什么理由对我们动手了,粱儿还有其他几个小子暗地里做的事儿被发现了,那就罚,被罚了,就啥事儿都没了。而且被四丫头知道粱儿在京城里做的事儿,也会被罚,早罚晚罚,现在被罚了正好。”
众人听到,自然是明白老爷子是话中意思,纷纷点头,其中亓家老二跟老三也是立马表示会让家里那几个素日里喜欢横行霸道的小子涨涨心眼。
亓老爷子自然是笑着点头,然后看向亓弘:“给四丫头写封信,老家她多看看,让那些个族内孩子们也安分点儿。”
亓弘闻言,皱起眉头:“爹,四丫头不见得听我的。而且...她还在折腾她那个什么捉刀郎的事儿,到处为百姓宁不平,家里小辈们,比这儿的安分多了,都不用交代。”
亓老爷子笑了起来:“你写就对了,记得加上努力做,而且...她弄那个,我可是很支持的,那样...亓家更得民心啊。”
……
扬州广陵城。
冬日之内,这地处江南之地的广陵,也免不了被寒潮侵袭,固然不像北方那般下雪干冷。
但...
江南之地的冷,透进骨子里,所以每到冬日,穿厚点儿是小事儿,还要备着暖炉子那些才行,否则便是钻进被窝里,连被窝都是冷的。
固然天色渐暗,这座地处江南,在诗人们口中有‘广陵城中饶花光,广陵城外花为墙。’的城,依旧美艳。
街上人流涌动,如洛安城一样,家家户户就都等着过上元节呢!
但是突然!
有人从一处酒楼之上摔下!
随后!
就看到楼下一群人直接拔出腰间刀,就朝着那摔下来的人一顿乱砍!
面对此景,一些广陵人本地人早就习惯,虽说这血肉模糊场面还是让他们反感,但却也没太大惊讶。
反倒有外乡人看到,当场惊呼出声,而那手持刀刃之人大喊:“捉刀郎办事!”
听到这样一声,一些外乡人纷纷了然。
之后,又有两人从楼上摔下,如出一辙,当摔下那一刻,就算没摔死,等着他的也是数把刀刃的乱砍!
而后...
就看到数人拖拽着一人从酒楼走了出来,为首之人在这寒冬腊月,也不过穿着一件单衣,腰间挂着短刀,杀气腾腾。
轻轻一句‘打扫干净了,别给人添麻烦’后,那些手持刀刃的人纷纷开始打扫起来。
便是那被砸了酒楼的酒楼老板,也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