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啊,我都被吓了一跳。”
听到张元林的话,刚才发声和鼓掌的工程师们连连道歉,主动把这次的失败算在了他们的头上。
已经找各种理由连续失败三次了,张元林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就第四一气呵成干完吧,毕竟自己的表现如此稳健,再故意失败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当然了,最主要还是张元林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在不手抖的情况下想搞点意外出来是真不容易。
于是,第四次尝试开始。
这一次,张元林还刻意的放慢了动作,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专注,也表明了自己对连续失败三次的顾虑和谨慎。
像张元林这样把表情,动作,神态的变化全都细致入微的展现出来,如此演技试问谁能看得出来呢?
反正现场的工程师们都相信了,张元林手稳是真的,不懂铣床也是真的,当然运气好同样的是真的,因为仅仅尝试了四次的张元林,他成功了!
这个时候,刚开完会的杨厂长都来不及休息,回办公室喝了点水,再和秘书确认过今天的重要事务是否处理完毕,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试验车间。
杨厂长还是心心念念着被他寄予厚望那个奇迹之子,在杨厂长的心里,张元林何止是试验车间的希望,他是全厂的希望!
把研究项目搞通透了不仅能让张元林获得荣誉,还能增加领导的功绩,更能提升第三轧钢厂在业内的实力地位,当然也会影响到中央对单位照顾与扶持。
像第三轧钢厂这种重要的大型单位,还是重工业,属于建设初期的重点单位,国家不可能任由发展的,一定会关注和参与,所以会不断的给出一些生产指标以及部分的财政支持。
目前是因为有资本在,所以国家出手的不多,一旦全面公有后,资本被打压排斥,国家就会全面接管这些重点单位,虽然有些不讲情面,但这对还处于襁褓状态的发展初期而言是必不可少的过程。
还是那句话,得把气力集中在一起,让劲往一处使,这样才能保证在万事开头难的初期迅速成长起来。
否则各自为营,一切向个人利益看齐,为了一点利润可以争的头破血流,到时候不管这些资本有多有钱,到底还是一盘散沙,最终只是富了自个儿,国和老百姓还是那样孱弱贫穷。
来到试验车间,杨厂长直奔生产凸轮的工位,速度之快,差点让秘书认为杨厂长是在用跑的。
然后,杨厂长就看到一群工程师把工位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全都屏气凝神,专注的连杨厂长发出的询问都没人回应。
最终还是秘书伸手拍了拍一个人的肩膀,才让对方从全神贯注的观看中反应过来。
“同志,你刚才垫着脚在看什么呢?”
秘书发现是不认识的人,只得礼貌一些。
后者本来不想理会的,可他注意到了身边还有一个背着手,一看就是领导气势的杨厂长,作为外来的工程师,他只得认真解释道:
“张工在做凸轮,已经到最后阶段了。”
杨厂长一听,顿时眼睛亮了起来,然后不顾形象的往人群里挤了进去。
就这样,原本安静的人群被打扰,有人投去愤怒的目光,但一看是杨厂长,只得憋着。
至于外来的工程师,他们就更不敢造次了,这到底是别人的地盘,该怂还得怂,尤其是在张元林即将成功的时候,别赢了面子输了关系,到时候别说学习了,参观都不给机会。
挤到人群最前方,杨厂长就看到张元林专心致志的操作着铣床,也刚好完成了最后一步。
张元林松开了手,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接着就听到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与热烈的掌声。
这年头没有老铁牛皮666,只有最淳朴的夸赞,厉害真棒太牛了!
但张元林觉得这些话更真诚,听的也更舒服,不像前世听到的那些话多少都带些调侃的意味在里头。
杨厂长更是带头鼓掌,那股激动劲儿看的秘书人都傻了,这哪里还有一点儿厂长该有的样子,就跟个孩子似的兴奋不已。
但秘书是理解的,张元林这次的成功保住了专属于轧钢厂的荣誉与成就,终究是没有被这些外来的工程师抢走功劳,占了便宜。
而工位的欢呼与掌声也引来了其他工位的注目和张望,奈何围观的人太多了,他们就是费力垫脚伸脖子也看不出个名堂来。
包括曾经针对张元林的六名工程师们,他们干了一天的体力活已经累了,但这个时候都被张元林所在工位的热闹吸引,一个个的又来了精神。
“什么情况,那边干啥了,犯得着这么激动吗?”
“不知道啊,那边就是一台铣床,我看着连续换了好多个操作工,估计是在做什么难操作的东西。”
“哼,甭管是在搞什么,反正不可能和张元林有关,他就是一机修工,顶多就是跟着去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