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收到黄思卉请帖,叶知瑾今天带着冬儿、春儿去兵部尚书府。
如今李素华根本不问叶知瑾做什么,叶知瑾轻易便出了府门。
马车停在尚书府门前,叶知瑾下了马车。或许是黄思卉有了交待,尚书府门前下人什么都没问,直接领着叶知瑾往后院去。
叶知瑾刚跨进二门,见黄思卉提着裙摆一阵风迎面跑来,身后丫鬟追得气喘吁吁。
“知瑾姐姐,你来啦!”黄思卉边跑边喊。
叶知瑾赶紧迎前几步扶住黄思卉,“你慢点,别摔着。”
“没事,没事,”黄思卉一边喘气一边握住叶知瑾的手,“张姐姐到了,我们快走吧。”
屋内,张静瑶见叶知瑾进来,站起身。
黄思卉一把拉住准备互相见礼的二人,“你们就别客套了,这里没外人。”
三人在圆桌前落坐。丫鬟上完茶,叶知瑾拿出两方帕子分别递给二人。
“哎~知瑾姐姐,你送我东西?”黄思卉迫不及待接过帕子。
黄思卉展开帕子,见帕子上绣了只黄毛小狗。小狗趴在地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外吐着舌头,甚是可爱。
张静瑶也展开帕子,见帕子上绣着一只正在吃草的红眼白兔。
“初次登门,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相送,只绣了两方帕子,你们别见笑。”叶知瑾略带歉意道。
黄思卉拿着帕子爱不释手,“知瑾姐姐快别这么说,你亲手绣的帕子比什么礼物都好。”
张静瑶也道,“知瑾妹妹太客气了。花宴那天我就瞧出你的绣功在薛娘子之上。这两方帕子要拿出去,怕是立刻被人抢了去。”
黄思卉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又拿自己帕子给张静瑶看,“你瞧,这帕子上绣着我的卉字,知瑾姐姐真有心。”
“我的也是,你看我帕子上有个瑶字。”
待二人收好帕子,叶知瑾才问:“思卉,你真想学刺绣?”
黄思卉还未说话,张静瑶掩嘴笑道:“呵呵……你有所不知,为了刺绣,这丫头没少被黄夫人说道。”
说着一把抓过黄思卉左手,递到叶知瑾眼前,“你瞧,这手指上针眼就是花宴上扎的。即便这样,她也没绣完。哈哈……”张静瑶笑得前仰后合。
黄思卉用力抽回手,瞪了眼张静瑶,“哼!你只是绣完了而已,比知瑾姐姐差得远呢。”
张静瑶丝毫不介意,“我当然不能和知瑾妹妹比,过得去就行。思卉,不是我说你,你只要稍微用点心,黄夫人也不会成天唠叨你了。”
黄思卉垮下脸,“刺绣,刺绣,一坐大半日,闷都闷死了。”又问叶知瑾,“知瑾姐姐,我也不想听母亲唠叨,你可有好办法?”
“刺绣要心静,你坐不住谁都没办法。你要肯听我的,一个月后,你就能比很多小姐绣得好。”
“真的?!”黄思卉瞪大眼。
“真的。”叶知瑾含笑点头。
说完刺绣,三人又开始闲话,黄思卉和张静瑶对叶知瑾说了不少京中贵女圈趣事。
叶知瑾看了看四周,随口问:“思卉,为何不见黄夫人?”
黄思卉撇撇嘴,“唉,别提了。母亲听说你要来,本来也要过来。但朱夫人来了,母亲只好去陪她。”
“哪个朱夫人?”
“兵部职方朱贵的夫人。朱贵今日来找祖父,带了夫人一起。”黄思卉没精打彩道。
朱贵?!叶知瑾心中一动,问:“黄尚书不想见朱贵吗?”
“哪里想见。祖父上月生辰,朱贵送来幅《北风图》做寿礼。祖父说那是刘褒真迹,看在画的份上见见他。”
叶知瑾心想:朱贵用赝品换了王栋的《北风图》,原来真迹用来孝敬黄兆全了。
黄思卉见叶知瑾不说话,问:“知瑾姐姐,你怎么了?”
叶知瑾想了想,“思卉,我本不愿多事,但我若不说,怕此事会影响黄尚书。”
黄思卉一惊,“影响祖父!到底什么事?知瑾姐姐,你快告诉我。”
叶知瑾点点头,“我要说的这件事就是《北风图》。思卉,朱贵这幅画来路不正,黄尚书不能留下。”
为官之人名声极为重要,不论私下如何,面上绝不能被人抓住把柄。黄兆全身为兵部尚书,若因此事被御史参上一本,即便不丢官,也会大受影响。
“知瑾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黄思卉急道。
叶知瑾便把《北风图》由来大致说了一遍。
黄思卉听完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知瑾姐姐,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叶知瑾朝屋外唤道:“春儿,你进来。”
春儿走进屋。
“这是我的丫鬟春儿。”叶知瑾对黄思卉道,又转向春儿,“春儿,把《北风图》的事告诉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