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赵渐石放下手中公文,看了眼仍跪在地上的人,“起来吧。”
裴衡心中一喜,难道王爷不罚他了?王爷还是第一次宽宥下属,看来在王爷心中,自己确与旁人不同。
裴衡正暗自高兴,就听赵渐石不紧不慢道:“现在起,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盯住叶知瑾。无论她做什么,都要及时来报。”
“啊?!”裴衡一脸扭曲,刚刚那点喜悦瞬间消失无踪。他是暗卫,保护主子、执行任务才是他的职责,成天跟着个小姑娘算什么?
不对,裴衡忽然抬头看向赵渐石。他明白了,王爷根本就没放过他,王爷知道他不喜欢无所事事还让他去盯叶知瑾,简直比赏鞭子还折磨人。
裴衡暗自咬牙,王爷真狠呀!
“属下遵命。”裴衡行礼。
看裴衡一脸不甘离开,赵渐石心情不错。叶知瑾这女人三番两次破坏他计划,再不盯紧些,说不准又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裴衡心情郁闷飞回承德侯府。刚进侯府,忽然看见下方院内有三条黑影正与侯府侍卫缠斗,他忙飞身隐于树上。
黑影被侯府侍卫团团围住。黑影好像不想恋战,打了几个回合,三个人朝三个不同方向飞身离去,其中一条黑影竟朝度芳院掠去。裴衡不敢怠慢,忙展开身形朝那条黑影追去。
前院打斗并未影响后院,黑影刚落上度芳院屋顶便觉身后有劲风袭来。黑影不敢怠慢,反身挥剑抵挡。“当”一声,两剑相交,二人各自退开几步。
裴衡暗自心惊,他已经许久未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黑影也吓了一跳,侯府哪来这么厉害的护卫?
裴衡举剑挽出一个剑花,飞身朝对方攻去,对方挥剑相迎。“乒乒乓乓!”二人瞬间交手十几个回合,裴衡不占上风,对方也未讨到便宜。
黑影似乎不想再继续纠缠,虚晃一剑飞身离去。裴衡并未再追,他的任务是盯紧叶知瑾,如果被人调虎离山就不妙了。
此时度芳院里下人听到响动,起身点灯走到院中查看。裴衡又飞身隐去树上。
下人在院里检查一番并未发现有异,又各自回了屋。
另一边,黑影离开侯府一路飞奔,在城里转了几个向,确定身后无人追踪,很快来到一间别院。
黑影落进院中,朝立在湖山石旁男子俯身下拜,“属下参见主子。”
男子并未回头,声音低沉,“出了什么事?”
“回主子,属下刚从承德侯府回来。”
“哦,为何去承德侯府?”
“朱贵出事全因《北风图》。属下追查时发现,《北风图》原主人是承德侯府下人。”
“又是承德侯府?”男子声音透出诧异。
“是,上次陆同出事也与承德侯府有关,所以属下才去一探究竟。”
男子转过头,黑衣人看见男子脸上憨态可掬虎皮面具。
“最近接二连三出问题,事有蹊跷。既然陆同与朱贵与承德侯府有关,叶敏才就脱不了干系,你往后要多注意叶敏才。”
“是,主子。回主子,属下刚才在承德侯府遇到一名暗卫,差点没能脱身。”
“哦?什么样的暗卫竟能缠住你?”
“属下也不清楚。那暗卫身手极好,没想到叶敏才竟有如此厉害的手下。”
“先不用管那暗卫,赵渐石已经回京,你们以后行事务必加倍小心。”
“是,属下遵命。”
次日清晨,叶知瑾醒来。冬儿边挂帐帘边告诉叶知瑾昨夜侯府进了黑衣人。
叶知瑾有些奇怪,叶敏才一介三品文官,谁会对侯府有兴趣?
今日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叶知瑾起身梳洗。从围场回来后,她还未去过祥福院,老夫人得知道她落水,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叶知瑾到了祥福院,向老夫人请过安并未多留,又回了度芳院。
巳时未到,叶知瑾正在屋里看书,冬儿走屋,“姑娘,黄小姐来了。”
黄思卉?叶知瑾放下书,这丫头不下帖子就登门,很符合她的性子。
正想着,黄思卉已经走进门,一把拉住叶知瑾,“知瑾姐姐,你没事吧?那天听到你落崖我吓坏了。后来听说你已经回府,我想来看你,可祖父不让我离开围场。祖父今天才放我出门。”
叶知瑾拉黄思卉坐下,“思卉,谢谢你,我没事,你这几天如何?”
“我还好啦,就是围场太闷。”
两人正在说着话,春儿拿着一个卷轴走进来,将卷轴放到叶知瑾面前,“小姐,父亲说把《北风图》交给您。”
“给我?”叶知瑾诧异,“这是你父亲的东西,为何给我?对了,朱贵已经定罪,你父亲的案子是否重审?”
“颜大人已经重新审过,说只要把父亲卖身契送去,便可以消了奴籍,恢复父亲秀才身份。”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