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脸色铁青,上挑的眼角要吃人,咬着牙道:“当初我就知道那丫头是个祸害,几次提醒你外祖早点除了她。可你外祖总说不要节外生枝。如今倒好,这贱人刚刚获封郡主就敢杀你舅舅,真是胆大包天!”
赵炫业并未太在意李贵妃口中的叶知瑾,他眼下最关心李哲泰之死对他造成的影响。
赵炫业忧心忡忡,夺嫡需要人手,养幕僚,拉拢大臣,哪里都需要银钱。李哲泰过去在银钱上一直帮助他,如今李哲泰死了,他往后上哪儿去找大笔银钱。
更重要的是,一旦被皇帝发现李哲泰的金子都给了他,皇帝保不准会直接废了他。
“成王还未回京,事情尚且不明,儿子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以免父皇生疑。”赵炫业不关心叶知瑾,对李贵妃敷衍道。
李贵妃叹了声,“唉,业儿言之有理,你舅舅死了,你万不可被此事牵连。眼下对付赵玉贤要紧,母妃听闻他最近在朝堂很风光。”
赵炫业点头,“他很得父皇器重,自入朝以来,不少大臣都开始支持他,其中不乏清流。而父皇却削了儿子不少差事,儿子最近感到很吃力。”
李贵妃拉住赵炫业衣袖,给赵炫业鼓劲,“炫业,母妃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一定要争气,母妃希望都在你身上。”
赵炫业握住李贵妃的手,“母妃放心,儿子都明白。”
怡景宫寝殿,赵锐轩正坐在蒲团上抚琴。琴声婉转悠扬,在寝殿内回荡。曹贵妃半眯着眼,一手拄着太阳穴,懒洋洋侧卧在美人榻上,宫女手里端着盛着果子的托盘立在榻边。
曹贵妃掂起盘里一粒果子放入口中,边嚼边“咯咯咯“笑了起来,“呵呵……听闻李延嫡子在潞县被潞安郡主杀了。这潞安郡主呀,每次做事都出人意料。呵呵……”她的笑声媚入骨髓。
赵锐轩手指轻轻按上琴弦,止住琴音。
“潞安郡主并非一般女子,蒲州运粮就已出人意料,杀李哲泰……呵呵……”赵锐轩并未说下去,笑着摇了摇头。
曹贵妃微微挑眉,看着从蒲团上站起身的赵锐轩问:“轩儿,你是不是看上潞安郡主了?如果是,母妃可以去和你父皇说。她是郡主,你是皇子,倒也般配。虽说叶敏才差了些,但叶知瑾却很能干,母妃觉得你娶她倒也不错。”
赵锐轩走到美人榻前坐下,摇了摇头,“母妃哪里话,郡主虽然能干,儿子却无福消受。不过我瞧二皇兄好像对她有意。”
“哦?!”曹贵妃翘着兰花指,又捏起一个果子放进口中,用帕子擦了擦手。“如果赵玉贤想娶叶知瑾,我想你父皇应该不会反对。”
“父皇应该不会反对,就怕母后不答应。”赵锐轩笑道。
“哼!”曹贵妃鼻子发出一声轻哼,面上带出几许不屑,“皇后整天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即便想过问赵玉贤亲事,怕也有心无力了。”
又对赵锐轩道:“你不要总操心旁人。赵玉贤虽未娶妻,府中却有侧妃。赵炫业前不久也刚纳了青州总兵女儿樊紫薇做侧妃。只有你,如今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你父皇前几日问起你亲事,母妃敷衍了过去。但这事不可能一直避而不谈,母妃劝你还是早做打算。”
“是,儿子知道了。”赵锐轩应道。
“母妃瞧花瑛就很好,你若有意,母妃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曹贵妃又说道。
“花家女儿可没那么好娶!“赵锐轩感叹了一声,“即便儿子愿娶,那花景峰也不会答应,花景峰不会将女儿嫁进皇家的。”
“唉……”曹贵妃也轻轻叹了口气,“你说的母妃都知道,不过眼下除了花瑛,一时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
“儿子会考虑亲事,母妃不用太操心。”赵锐轩劝道。
曹贵妃点点头,转了话头,“听闻赵玉贤最近朝中很得你父皇器中?”
“二皇兄才华过人,父皇自然器重。”
曹贵妃有些怅然,悠悠道:“锐轩,你何时才能得你父皇器中?你瞧你父皇交给你的差事,不是去送个信,就是代他去那些无关紧要的地方看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曹贵妃语气隐有不甘,或许赵锐轩不愿过多涉足朝堂,所以好像也从不受皇帝重视。
“儿子无意办差,父皇愿意给谁做就给谁,儿子不强求。”赵锐轩回道。
“你呀……”曹贵妃无奈摇了摇头。
右相曹府,曹越直脚步匆匆走进书房。
“父亲,听闻潞安郡主杀了李哲泰。”曹越直关上书房门开口道。
曹元眼睛微眯坐在椅上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并无太多表情,“有这么回事。”
“这李哲泰一死,李家这一辈就没嫡子了。”曹越直坐到李延身旁椅子上,语气颇有些感慨。
“哼!”曹元冷哼了一声,“李延当了一辈子左相,机关算尽,老了却开始犯糊涂。“
曹越直点头,“话虽如此,不过叶知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