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瑾马车渐渐消失,跟出来的衙役问颜笑良:“大人,潞安郡主到底什么意思?她怎么让您去抓自己府里的人?”
“呵,”颜笑良苦笑,“她这是扔了个烫手山芋给我呀。”
“大人此话何意……?”衙役不解。
“你想想,她自己为何不去找叶彭安,特意跑来让本官去?”
“为何?”
颜笑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据她刚才所言,叶彭安本要来投案,昨夜却消失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叶彭安并非自己要跑,而是被人掳走了。我若没猜错,她根本就知道谁掳走了叶彭安,只是不好出面,这才来京兆府。”
“啊?!”衙役一惊,又问:“不对呀,大人,她是郡主,她想找人,谁还敢为难她?”
“笨蛋!”颜笑良抬起手,狠狠敲了下衙役的脑袋,“你没听她说叶彭安在府里消失的吗?你也不想想,谁能在侯府神不知鬼不觉掳走叶彭安?侯府有谁能让她不方便出面?”
衙役倏然醒悟,“哦~,小的明白了,大人,您是说叶……”
“嗯,就是他。”颜笑良打断衙役,又叹了口气,“唉,这潞安郡主是在逼我对上叶敏才呀!”
衙役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又道:“还是不对呀!”
“又哪里不对?”
“大人,小的刚才在一旁听了,听郡主口气,她是想保下叶彭安。既然想保叶彭安,她又为何告诉您是叶彭安杀了人,如此一来,叶彭安岂不要坐牢?”
“呯!”颜笑良又狠狠敲了下衙役的脑袋,骂道:“笨蛋!你脑袋是摆设吗?她让叶彭安来投案,是在救叶彭安!哼!真是蠢才!”说完手一背,气呼呼走进了府门。
衙役手捂着头上肿起的包,龇牙咧嘴跟了进去。
两日后,姜洵抵京,直奔京兆府衙。
颜笑良见过姜洵后,立刻率人赶往城外。北城外荒郊,衙役按姜洵所指地方,挖出一具尸体。
尸身掩埋时日过久,早已腐烂,但仍能辨出是具女尸。姜洵从尸身上衣物和首饰,辨出是姜薇生前所有。仵作当场验尸,确定乃刀伤毙命。
颜笑良命人抬了尸身回到京兆府,随即点了一众衙役,直奔承德侯府。
承德侯府,叶敏才得到禀报,迎出府门朝颜笑良拱手道:“不知颜大人来侯府有何贵干?”
颜笑良也抱了抱拳,“本官得到线报,贵府叶彭安杀了自己夫人姜薇,本官刚刚找到姜薇尸身,现在来捉拿人犯叶彭安。”说完朝叶敏才手一摊,意思是快交人。
“什么?!”叶敏才闻言差点咬掉自己舌头。颜笑良找到姜薇尸身了,怎么找到的?
叶敏后背渗出冷汗,朝颜笑良勉强笑道:“颜大人莫要开此玩笑,姜薇突发疾病,暴毙身亡,人已送老家安葬,又何来杀人一说?”
“哼,”颜笑良撇撇嘴,冷笑一声,“叶大人,本官若无证据,又怎敢冒然登你侯大门?本官劝叶大人还是赶紧交出叶彭安,否则侯府便有窝藏凶手之嫌。叶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叶敏才脸色变了变,看来颜笑良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继续抵赖无济于事,但他不能把叶彭安交出去,否则侯府就完了。
“颜大人,彭安现在不在府中,下官也不知他在哪里。”叶敏才说道。即便叶彭安杀姜薇一事已经败露,只要颜笑良找不到人,也拿他没办法,叶敏才心中稍定。
“本官听闻,叶彭安是跟潞安郡主回的京城,回来后再未离开。叶大人若不肯交人,本官只好命人搜府了。”
“不行!”叶敏才大声道。
“为何不行?”颜笑良斜眼看着叶敏才。
“此乃侯府,颜大人虽为京兆府尹,无皇上旨意,不得随意搜府!”叶敏才底气十足。
颜笑良点点头,“叶大人所言有理,无皇上旨意,本官的确不能搜府,但叶彭安是杀人凶嫌,本官一定要拿他回去问话。要不这样,本官也不为难叶大人,两天后,请叶大人将叶彭安送到京兆府,若叶大人两天后还不交人,本官只好去向皇上请旨了。”
“皇上?!”这回轮到叶敏才吓了一跳,若因此事惊动皇上,他以后也别再想好了。
“来人,留两个人守在侯府外面,咱们走。”颜笑良说完不再理会叶敏才,一甩袖,转身就走。
出了侯府,头上包刚消下去的那名衙役问颜笑良:“大人,叶敏才会交人吗?”
“不会。”颜笑良摇头。
“那大人为何还要给他两天?”衙役瞪大眼。
颜笑良又抬起手准备敲衙役脑袋,这回衙役十分聪明,一见颜笑良抬手,一早躲得老远。
颜笑良悻悻放下手,冷哼一声,“哼!你以为我愿意来吗?叶彭安不在侯府,当然拿不到人。但若不来一趟,潞安郡主那里又岂肯罢休?她一早就知道我要不到人。”
衙役小心翼翼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