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湖行省驻军有三个主力军,各有三万军队,一旦战事起,可扩展到五万人,足足有十五万野战军!
之所以这么多兵力,是把先前厢军的军费用在了野战军,厢军要么被鞑子打死或者俘虏,要么退役回乡建设去了。
孟之祥大搞经济开发和基础建设,吸收了大量的劳动力,同时不用国家出钱养他们,省下来的军费给了野战军。
对比于鞑子的五万主力,形成了三比一的优势。
鞑子虽有十万签军可以派上用场,大家看似一比一,兵力打成平手,但签军战斗力出了名的差,遇到训练有素且意志坚定的明军,那是必败无疑,此乃明军将领的自信。
明军三个军,第二军代军长蒲黼是两江总督蒲择之的晚辈族人,乃四川路蒲家的后起之秀,蒲择之对孟之祥投靠坚决,为两江总督后不直接管军,但他的第二军由蒲黼接任,表明蒲家依旧受到今上看重;第三军王双是孟之祥的老部下,诚如曹魏时期的名将王双,跟孟之祥打过了入川后的各大战役,十分能打;第九军刘整是个狠角色,外号“赛存孝”(注1),打起仗来绝不含糊。
主将如此,麾下兵将那是训练有素,战斗力强,士气高涨!
有如此雄军,为何不战呢?
当然,战斗起来形势百变,不能单纯以兵力对比就能取胜,然而史岩之充满自信,认为已军根本不会打败仗!
我军必胜,但在战斗时则要小心,因此史岩之做足功课,对外派人侦察敌情,对内加强训练军队和进行有针对性的演习。
敌情的得来主要靠情报部门,而情报部门则通过与北虏的边贸,派人以贸易的名义打进去敌人内部,获知敌情。
随着战争的缓和,南北的贸易随即展开,北方拥有大量抢劫得来的财货与原料,但没有商品,连把能拍蒜头的菜刀都生产不出来---北方好工匠拿好铁料生产兵器去了,民间的死活,鞑子并不关心,菜刀的质量差,横拍蒜头时必碎。
因此一拍即合,双方开展贸易,建立榷场,这种贸易在孟之祥主政四川时就开展得红红火火,当年孟之祥向北方出口丝绸、奶茶、瓷器等用具,得到钱财,以茶叶和川盐换马匹牲畜,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在此过程中,双方都派出了特务细作去刺探彼此的情况,还有阵前侦察,敌后渗透,派出军人和特务潜入敌境侦察,这些方面,得到了孟之祥指导的军人与特务明显比北方专业得多,看孟参谋长亮出的大地图上星罗棋巾的鞑子势力图就一目了然。
北方广大,荒芜人烟,漏洞很大,易于潜入,而南方人口密集,布防容易,北方探子很难过关。
经史岩之决定,由刘整自蔡州向许州出击(许州北面就是郑州和开封),蒲黼自邓唐向汝州前进(汝州北面就是洛阳),王双作为接应,三将都愉快地接受了命令。
这样的安排,对于王双不利,打得顺利的话,人家吃肉,他顶多喝汤,但王双脸上并无愠色,而是满面笑容。
会后,史岩之率众在城门楼处眺望北方,他手指北方对诸人道:“驱逐胡虏,恢复中华,希望下一次我们集中在一起时,是在洛阳的城头!”
让人送上粗瓷大碗盛装着的美酒,人手一碗,他对诸人道:“今日浅尝一碗,旦日设宴,为击破鞑子贺!干!”
举碗置嘴边,碗头一仰,喝个干干净净。
此时寒风吹袭,史岩之须发皆白,被吹拂得乱晃,他说着打击鞑子的大事,勉励大家驱逐胡虏,复我汉家江山,竟让人生起如同北宋宗泽呼唤“过河过河过河!”的感觉。
众人热血沸腾,齐应道:“干!”他们手捧大碗,一口喝干。
然后用力砸下,大碗撞在坚固的城砖上四分五裂,众军人与总督道别,脚步有力地下城,再不回顾。
史岩之领唱,与城门楼的其余人等齐唱起王昌龄的《七言乐府》为他们送别: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
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那个场面,真让人激动不已,就连缺乏雄性激素的两个监军TJ冯金锁、欧阳进也心火上升,激赏不已。
待他们回到居处,提笔写起发往朝廷的秘奏,冯金锁先是写了一遍此次军议的过程,觉得意犹未尽,写得太流水帐,没意思。
与前朝不同,孟之祥提倡学习,文武官员们要学习,外派tj监军身负重任,当然也学习到家,经过考核方能外出,冯金锁作为正使,学识不差。
他提起毛笔拿在半空,细思片刻后,他便快速地把毛笔放在砚台里来往蘸了蘸,在后面加一首诗词来描述了总督史岩之当时的雄心壮志:“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