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可能落下才对。 沙凯凝视了那鼠标一会儿。 哐! 沙凯又是一惊,急忙转头,就见窗户被打开,冷风呼呼地灌进室内。 刚才一声响正是窗户被用力拉开的声音。 沙凯的心脏咚咚直跳,身体打了个哆嗦。 这不可能是意外。 只可能是有人打开了窗户。 可房间里只有他…… “舅妈?”沙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生气了?” 沙凯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又试探着问道:“是因为我对我妈说的那些话?说话的口气?” 他觉得只可能是这个原因了。 可想到此,他又有些无奈。 沙凯将窗户重新关上,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舅妈,我和我妈真的就这样了。你看她,情愿照顾邻居家小孩,帮人家带孩子,也懒得……我就算了吧。她从小就没照顾过我。小表妹呢?她要有那功夫,不如多照顾一下小表妹。小表妹有爸爸、有爷爷奶奶,但女孩子,有个年轻些的女性长辈带着,会比较好吧?” 沙凯想起了自己的同事。 他是没有什么教育孩子的经验,更不懂如何带小女孩,只是在公司里听前辈同事提起一件事:同事的老婆出差,他给小姑娘扎鞭子,扎得小姑娘哇哇大哭,最后让小姑娘散着头发送去学校,红着脸麻烦女老师帮着扎头发。 听别人说起这种糗事来,是很搞笑,可要把当事人换作自己,那一定非常窘迫。小姑娘也肯定很委屈、很可怜。 沙凯也想劝劝舅妈,别盯着他和周雯丽的事情了,多去关心关心周暖吧,别跟周雯丽一样,自家的事情扔一边,一个劲地忙活外人的事情。 沙凯等了一会儿,眼睛四处瞟着,希望能看到舅妈放弃的模样,只是房间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沙凯只好放弃了。 外头周雯丽敲了门,喊他吃午饭了。 沙凯起身出门,在饭桌边上没看到小孩的身影,就问道:“那孩子呢?” 周雯丽盛饭的手顿了顿,“他回去了。” “你没必要……”沙凯说到一半,换了种说法,“我不是反对你帮邻居。就是,你帮就大大方方地帮好了,不用介意我。” 他对周雯丽来说,是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才对。周雯丽没必要为了他改变自己的生活。 “我不是……我,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只是那孩子看着可怜……”周雯丽将饭递给沙凯,幽幽地说道。 这话有些言不由衷。 那孩子看着是可怜,可到底是鬼。她带着那孩子去阅览室看看童话书,陪他在小区里散散步,还给他烧过一点纸钱。可这些做法并没有让那孩子发生变化。他看起来和之前到处乱窜的时候一样开心,没有变得更好,也没变得更差。 周雯丽也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有没有对那孩子起到帮助。 “可怜?他家怎么了?没有大人吗?上班忙?”沙凯问道。 “嗯……他,好像没人管……”周雯丽低下头。 如果有家人,一定不会让他这样到处乱跑吧? “可能是太小了……”周雯丽又道。 可能是死的时候年纪太小,家里就没有常常祭拜。听说有些人家是不给小孩单独立坟的,也不会在清明冬至的时候为早夭的孩子祭扫。 周雯丽这么想着,皱起眉头。 沙凯却是误会了。 “是不是遗弃小孩?这样的话,联系社区街道的工作人员,联系妇联,他们会管的。你一个外人能做什么?”沙凯给周雯丽出主意。 周雯丽抬头看了眼沙凯,又垂下头。 “我跟你说正经的啊。现在救助渠道很多的,有专人管的,不是以前那种随便丢福利院。他家里人要真的不管他,那联系妇联之后,会有社工什么的上门,能帮着照顾孩子。”沙凯说道。 他其实也不了解具体的救助措施,但上网的时候时不时就会看到一些上了热搜的社会新闻。 网民一阵风似的同情和捐助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倒是民政机构日趋完善的救助措施能减少这类悲剧的扩散。 沙凯觉得周雯丽的好心照顾也只是一阵风。周雯丽能全身心地扑在自己亲弟弟身上,将儿子、老公都丢一边;还能在弟弟不需要自己之后,再找一个可怜小孩,全身心地去照顾他,将弟弟、侄女、儿子都丢一边? 沙凯很有自知之明。周雯丽有可能丢下他,但不可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