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听到了脚步声，谢悸抬眸看过来，眸子几乎和夜色一样深沉。
祝白芍脚步一顿，而后扭头就想绕开。
“祝白芍。”
她脚步没停，于是更低沉的声音响起，“祝白芍！”
她顿住了脚步，回身去看他。
谢悸已经面对着她这个方向，沉默了两秒，只有夜风静静地吹，吹动竹叶飒飒。
他问：“为什么选他？”
——为什么没选我？明明我也在你的调查名单里。
琼琼夜色和婆娑竹影将他神情掩了大半，只剩沉郁和寂寥。
祝白芍嘴唇嚅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悸掐灭烟头，拔腿上前两步，直接将祝白芍困在了假山石壁上。
怕她被凸起的石头硌到，他自己的手贴在了祝白芍背部和假山之间。
祝白芍几乎被他高大身影完全遮盖，暗影笼罩了她。
“谢悸！”
她佯作挣扎，换来的是更紧的束缚。
“为什么这么快做选择？你了解晏家吗？他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吗？”
谢悸低着头，声音有些艰涩。
“是的。”
祝白芍仰头看他，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认了自己的心机。
“我步步为营接近他，我想和正常人一样，我想要好的生活，有错吗？”
“没有人生来就想要堕入尘埃，耍尽心机，每个努力生活的人都值得被尊敬，每个因生活所迫失足的人也不该被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们鄙夷……”
“你站在高处，什么时候看懂过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