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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说说你们县征徭役的情况,又向哪些商户定了材料,定了多少,分别价格几何。”
“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柳时遇的诉说中,赵广渊总算知道分拨下来的水利工程款,各县衙是如何做平的了。
虚报价格,虚记数量。三文一块的红砖记二十五文,十万方记三十万方记四十万方。怎会做不平账。
不说太子扣了四百万,不说各州府各县衙层层克扣,这账做完呈上去,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且各作坊还连同县衙一起做假账。
户部那些蠢货又如何能查得出来。
“主子,光有柳家的账本还不够,得拿到渚头县衙的账薄才行。”
赵广渊点头,“今夜把柳家人救出来,同时要拿到账薄。”
“会不会打草惊蛇?”
“他们也不敢大肆嚷嚷。”账本连夜抄好送回去。安排柳家人去隐秘之处,县衙也只当是柳时遇让江湖人连夜把人救走了。
至于县衙会不会采取什么措施……
“你能找到其他作坊主做证吗?”
柳时遇思索,其他作坊主没听说有家人被捉到县衙的,估计不敢跟县衙对抗上。“有,有一家可以。其余人,我可以私下帮着联系试着说服。”
“好。那晚上我们去救你的家人,我再让人带你去别家抄账薄。”赵广渊一捶定音。
不一会张志回来,说已把那几个人控制住了。
赵广渊便吩咐起身,“即刻前往渚头县。”
夜里,外头万籁寂静,一间民宅后门飞出数条身影。
一整个晚上,这民宅都来来往往,灯火未熄。
赵广渊看着抱头痛哭的柳家人,“我连夜安排人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柳时遇我留着还有用,不日他就会与你们会合。”
柳时遇的妻子抱着一双儿女,跟着公婆身边,目光担忧。柳爹战战兢兢,“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不能和遇儿一起走吗,我家遇儿会不会有危险?”
“我们是京城来的,是皇上的人,你们放心,很快你们一家就会团圆了。”魏佐在旁解释。
柳家人狠狠吃了一惊,柳氏直接哭了出来,“爹娘,我们有救了!”
“莫哭了,一会弄出动静来。我们这就送你们离开。”魏佐说着又把柳时遇的家书递给他们。
这下柳家人再无反抗,也给柳时遇留了家书,便跟着赵广渊安排的人离开。
直到天破晓,柳时遇才带着数份抄来的账簿回到民宅,可这时,门也被敲响了。